“她是不是和她父母关系不好?”石鸣越在旁边突然说。
荣宇愣在那里,文君和钟娉婷也一齐向石鸣越看去。
“或者她是不是小时候父母离异,或者从小父母不在身边?”
“她小时候父母一直在外做生意,她常年住在舅舅家,然后大学住校,工作后就一直自己住。一直都很少在父母身边。你怎么知道?”
“所以你可以想象,她从小寄居人家,舅舅舅妈大概也是脸面之情,照顾到吃饱穿暖就不错了,不是什么真心疼爱,从小她就恐怕没有什么关注。这直接导致了她现在的行为,她其实只是很需要别人的感激,这让她觉得自己很重要。不要觉得她很虚荣,她其实很可怜。她当然不傻,当然很累,但是她非常非常依赖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所以才总是不顾一切地取悦别人。不要指望她能改掉这个习惯,因为这不是缺点,而是弱点,是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弱点,是根植于内心最深处的来自童年的阴影。就是因为这种取悦别人的本能,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有人一求她做什么,不管自己怎么不愿意都不好意思说不。一旦答应别人了又只能做好,因为她不能忍受因为自己的疏忽给别人带来麻烦,内疚比别人的指责更让她难过。”
荣宇,文君和钟娉婷三个人面面相觑。荣宇惊讶地说:“你说的对!如果这样想的话就全都说的通了!”
“还有,就算我刚才说的这些没错,你不能告诉她这些。因为这是她心理最隐秘的地方,好像一根刺在心里,只是隐隐的疼,这么多年来她自己都感觉不到刺的存在了。但是如果你硬要把刺拔出来,你能不能想象她要经历的痛苦!每个人心理都有些不能触碰的东西,现在你知道她的刺是什么了,你能做的只是分外小心不去挑战它,甚至保护它不受到伤害。那些朋友能给她的,你都能给;如果她能从你这得到感激,得到关注,得到重要的感觉,说不定就不用那么委屈地取悦别人了!”
荣宇点点头:“嗯,我明白。”说完就拿起手机跑了出去。
文君钦佩地说:“你怎么懂得怎么多,好像心理分析师一样。”
“没有那么恐怖吧,就是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想问题就对了。”
这时候钟娉婷跳过来:“也给我分析一下吧!”
“我又不是算命的!”低头继续读他那本书。
第一次巡视是四个人一起去的。他们绕场走了一圈,检查了走廊、洗手间和各种角落。除了一个女生崴了脚被她的舞伴提前送回寝室外乏善可陈。第二次巡视文君和石鸣越主动承担,因为荣宇还在和他女朋友不停短信,而钟娉婷看起来已经完全对这个夜晚失去了兴趣。
“学法律是要读心理学的吗?你分析起人来倒很准确。”文君和石鸣越一起往舞会走的时候问道,其实聊起天来这个老吸血鬼也没有那么沧桑。
“那倒没有。我就是爱琢磨事儿,看书多了,想的事也多。”
“你都看什么书?”
“我看书很杂,三教九流什么都看,但是读历史最多。人物故事见多了,难免就想得深些。我把我身边的人都分析遍了。”
“那你得朋友们岂不是很怕你!”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每人心底那些不能挑战的阴影我肯定不会去碰的。”
“看来我也得躲你远点,万一心里有点什么龌龊念头岂不是马上被你看穿?”
“我对中国人分析得比较准确,你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了,把不准。”
“有什么不一样,除非换层皮,不然在哪儿也还是中国人。”
舞会正在小憩阶段,放了一支很慢的四步舞曲,许多人在旁边休息,也有许多对在舞池中央,慢慢移动脚步,小声在耳边谈笑。乐队的成员们趁这个空档也下来跳舞,陈脉脉则礼貌地拒绝了一个男生的邀请,然后把拉了下来。“歇会儿啦,你辛苦啦!”她喊着。是个看来很精怪的男孩子,他从台子上一跃而下,大大方方地领着陈脉脉转进舞池,他的一身奇装异服和周围的盛装颇不协调,但是很明显他一点也不在乎。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文君和石鸣越就开始往回走。
“你在国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文君说,“上完大学去了加拿大,在哈利法克斯读了个经济学的硕士,后来在渥太华找到工作,平淡无奇的过了7年,旅行了两年。回国来主要是两年前跟我妈的协议,我要是到了31岁还没嫁出去的话就得回来听她的安排。这个学校雇用我可能还是因为用英文交流还可以吧。”文君想到了所有那些花在茶馆一段弧和《三十秒探秘》的时间,心里不禁好笑。如果不是要忍受修远痛苦的表情的话,这简直可以是件有趣的事了。想到修远,快乐和痛苦又开始同时发酵,在她的心里荡起阵阵涟漪。
“你干嘛笑得那么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