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受够了那些只会把她当精神病患,开药给她吃的医生,但或许,在他们身边,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帮助她。
所以,虽然撂下了狠话,她还是在冷静下来后,打包了东西,硬着头皮下了楼。
他没有在客厅,也没在厨房或书房,他已经坐在车子上了。
这男人如此笃定她会屈服,让她不太愉快,她拖拖拉拉的锁好了门窗,确定没有遗漏什么,才走向他那辆黑色吉普车。
在这之中,他一直双手抱胸的坐在驾驶座上,盯着她瞧,直到她来到车旁,开门上车,他才发动了引擎。
车子缓缓驶出了她住了许多年的家,开上了蜿蜒的马路,然后转进省道。
她保持沉默,他也是。
街灯在车窗外倒退,但月亮在天上跟着车子前进。
当车子停在她家门口时,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为什么要把我这种麻烦往身上揽?”
“我不知道。”他熄掉引擎,将车钥匙握在手中,然后下了车。
他绕过车前,来到另一边,替她开了车门,她仍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粉唇紧抿着。
看着谈如茵那略带忧郁与不安的双眸,阿浪眼角微抽,接着才坦承。
“或许,是因为当年你报了警吧。”
是吗?原来是这样。
“你不欠我什么。”她垂下眼,喃喃说着:“那通电话没有改变任何事情。”
他妈最后还是死了,他也失手杀死了他的父亲,她打的那通电话,只是害他离开了学校,还让他差点被关进牢里。
阿浪凝望着她,然后伸出手,没有等她同意,就抓住她摆在膝上的行李袋提把,转身开门进屋。
她注意到,他刻意避开了她搁在行李袋上的手,避免触碰到她。
她怀疑自己来这里的决定,或许错了,可是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又太想要知道是否有可能学习过正常人的生活,就像屠勤一样。
真的很久、很久,没有人对她伸出援手了。
而他伸了,纵然不是那么甘愿,他还是在听到她求救时,来到她身边。
她需要帮忙,而他觉得自己欠了她,她应该坦然的接受他的帮助,然后不要期望太多,这才是聪明的做法。
深吸了口气,谈如茵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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