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几周以后,她不得不改变主意。
一天晚上,里奇如约出现在她门口的台阶上,带来一条小脚管的马裤、一双马靴和一顶护盔。他说,这些东西都是他姐姐的,而他有五个姐妹。他姐姐很高兴将这套行头借给玛莎,而且愿意明天一起沿罗登洛骑马。
就这样,她与里奇和他的姐姐一起每周骑马两三次,而且这是她到伦敦以后第一次与女交朋友。里奇的姐姐安娜贝尔今年二十六岁,有一头红发,她不仅长得标致,而且聪明机敏,但她全然没有她弟弟对摩托车的那种热情,而对马匹却喜欢得发疯。她从不故作优雅,尽管被称作安娜贝尔小姐。她们一见如故,这令里奇有些懊恼。她们在一起吃过两次饭,到艾尔伯特会堂听过一次音乐会,还去买过一次东西。
这天晚上,她们正在地下室一起吃烤奶酪,电视上的轻喜剧令她们格格笑个不停。“很好,”明特夫人的到来令她们大吃一惊,“玛莎有时有点保守,她需要一个朋友。”
玛莎做了个鬼脸,但没有说什么,也许是因为她说的是事实。然而,几乎可以说是直接通过安娜贝尔,玛莎再一次见到了西蒙,而且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
“咱们一起去打马球吧,”安娜贝尔有一天向玛莎建议道,“在那儿我看上了一个非凡的澳大利亚人,咱们一起去为他们的球队加油助威。比赛后也许会举行狂欢,所以带上晚礼服,以防万一。”
“在哪儿赛?”
“不管是哪儿。”安娜贝尔露出调皮的神态,然后态度温和地说,“他们在我一个高贵的朋友家里玩,这是一种类似慈善性质的盛会——我们应邀在那里留宿,如果我们想留下来的话。”
玛莎犹豫着,但是安娜贝尔力邀她同去,最后她就同意了,而且那天她正好也没事,打马球是件令她高兴的事。那是在持续了一周的连绵细雨之后的一个周末,天气晴朗,跑马场和它周围的乡村散发着清新的湿润泥土的气味,万里无云的蓝天下是美丽的绿色。到处是马匹,比赛用的矮种马十分漂亮,令她惊叹。
直到这天下午的晚些时候,她才看到西蒙·麦克瑞也骑着马奔跑在马球场上。幸运的是,安娜贝尔正坐在看台上和朋友聊天,没有注意到玛莎的紧张。这个时候,安娜贝尔转过身来,玛莎已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对她新朋友投来的关注的目光耸了耸肩。
“我早该想到这一点。”安娜贝尔缓缓地说,“他现在不怎么打马球了,真可惜,他以前打得很棒的。”
“这没什么。无非就是夹马,抽打罢了。”玛莎说,“我们是几年前在澳大利亚认识的,彼此都没有好感。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碰到的一个人,我敢肯定他也是这么想。噢,瞧,你那非凡的澳大利亚人也在同一个队!”
这番话十分有效,它将安娜贝尔的注意力从西蒙·麦克瑞身上引开了。尽管同样的效果没有在玛莎身上发生。
事实上,看到他娴熟的马术技巧,玛莎莫名其妙地感到是种折磨。看到他在马鞍上身体优雅而灵活地弯曲,看到他发力,以及偶尔为一击坏球而做出的调皮的表情,这一切都令她痛苦。打这以后,她好像无法做到泰然自若。最后她只得对安娜贝尔说,她打算独自回伦敦,因为她决定不参加狂欢了。
“别的不说,玛莎·温特斯,有你这位澳大利亚人在这儿,我就得到了士气上的支持。不过,我要告诉你,你是这么光彩夺目,我都有点为你发狂了。还是顺其自然吧,你也不能一辈子总躲着西蒙。”
“安娜贝尔,我——”
“相信我,玛莎!”
这就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当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她身穿无袖黄色亚麻布短裙,来到一个巨大的帐篷里,一边喝香槟酒,一边无聊地想着心事。她觉得自己免不了还要碰到他,尽管这是一次盛大的聚会。
“你好,玛莎。”他轻声问候道,当他们彼此都转过身来时,发现他们正背靠背地站在那里。他仍穿着白色马裤和马靴,衬衣外套了一件斜纹软呢夹克,他瞥了一眼她的短裙和她裸露在外的金色长腿和胳膊,然后才与她的眼睛对视。
她说:“你好,西蒙。”语气同样平静,但她再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话可说,好像这个世界有些倾斜似的。
“就你自己在这儿?”
“不。”她辩解道,与此同时,她感到莫大安慰的是,她的情绪恢复了正常,舌头也能控制了。“我不知道你打马球。”她说完,淡淡一笑。
“否则你是不会来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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