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耸肩,“这也是个原因,但是我想得更多的是你结婚没有穿她设计的服装。”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只手离开方向盘,把手放在她手上,非常自然地说:“我不知道格蕾斯是否将所有细节都告诉了你,不过莫拉格的母亲曾计划在伦敦搞一个大型婚礼,准备了各种装饰品。那是一个劳神的程序,当然,我们最后不得不取消。”
玛莎感激地反握住他的手,“我理解。”她轻柔地说,“可是除了夫人,我真没有更亲的人了。”
“她会原谅你的。不管怎么说,是她把你送到我身边的。而且她现在在巴林。”
玛莎挑起眉毛,不解地看着他,“她去那儿干什么?”
“鬼知道,不过肯定与时装有关。你会发现她又多了一个收藏,其中包括伊斯兰教妇女戴的那种双层面纱。”
“真漂亮。”格蕾斯眼含泪水站在玛莎身后说。
“谢谢。”玛莎声音沙哑地说,飞快地看了镜中的自己最后一眼。婚纱裙长至脚踝骨,用的是珍贵的丝质塔夫绸面料,上面装饰着小碎花。鸡心领,袍袖,长至肘部,线条简洁的字裙,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她梳着一头披肩长发,没有任何头饰。她的目光从镜中收回,把玩着手指上的订婚戒指。这枚戒指是西蒙带她到爱丁堡挑选的,金戒上镶了一颗珍珠大小的钻石,价格令她咋舌。这时她的眼神却有些黯淡,她茫然地对格蕾斯说:“格蕾斯,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是否做对了。”
“亲爱的,”格蕾斯也没多说,只是回应说,“如果你爱一个男人的话,就无所谓对错。”然后她踮起脚尖,亲热地吻了玛莎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有我和你在一起。”说完这位老妇人离开房间,坐上西蒙开的车到教堂去了。
玛莎乘皮克顿驾驶的美洲豹汽车去教堂,车上有一大束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周围还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雏菊花。“这是西蒙先生送给你的。”皮克顿没话找话地说。他好像是受现场气氛的感染,一路上说个不停。他告诉她,他带着相机。他说自己是摄影行家,因为他喜欢观察鸟类,所以就用镜头记录它们的生活。他对玛莎说,他将拍下他们举行婚礼的这一美好时刻,这些精美照片将传给后人。他还不停地给她讲述着他拍摄鸟的故事。
但是当她在皮克顿的搀扶下走进教堂那不长的走廊时,她仍然感到心慌气短。见到西蒙后,她放松了一些。她不得不承认,当他们四目相遇时,他那充满魅力的灰绿色的眼睛给了她所需要的勇气。
“这么说,这是一次充满惊喜的蜜月了,到法国去度一个浪漫的蜜月。”她喃喃地说,那天的晚些时候,他们坐上了飞往波尔多的飞机。
“是的。”他们的双手握在了一起,“我在夏朗德省有一幢小别墅,我们要完全靠自己生活了。你会做饭吗?”
她瞥了他一眼,“你会吗?”
“只会做简单的几样。”
“噢。”
“玛莎?”
她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便同情地答道:“是的,我会做饭,而且做得很好,我甚至会做面包。我母亲不让我父亲完全把我当男孩子养。”
他笑了起来,“这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们也可以到饭店去吃饭,但是这和我的想象相去甚远。”
“所以下周我既是一个囚徒,又是一个厨师了。”她开玩笑地说。
他的嘴角往上一翘,“在回家的路上,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感受和你对法国的看法。”
法国?一周以后,当他们飞回伦敦的时候,她在想这个问题。她发现一想到前面的生活,她的神经就感到紧张。至于夏朗德省,那里有茂密的树林和长满罂粟花与野花的草坪。田野里,割下的干草卷成了圆滚滚的大草垛,野蜂和蜻蜓随处飞舞。那里还有健壮硕大的黄牛,潺潺的小溪和欧洲小鷿鷈。中世纪的小村落里狭窄而曲折的街巷,古老的教堂和明亮的粗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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