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亚恩亲王的拜访是一场突袭,以至于负责开门的吉洛纳在惊讶之余,甚至忘记了通报,但亨利却立刻就在前厅止步了,等着侍女去向她的主人报告这位贵客的到来。
玛格丽特也很惊讶,然而她并没有在修饰上浪费时间,几分钟之后,她就出现在前厅里。亨利把帽子拿在手上,率先对公主欠了欠身,玛格丽特则行了个屈膝礼。
“殿下,”他说,“我听说您已经决定要去明天的围猎了,因而您肯定需要一匹合适的脚力,我这里正好有一匹温顺的贝亚恩小马,请您赏光收下它。”
玛格丽特觉得自己可以肯定,这一赠予情节并非是曾经往事的重现,那么,这显然就是对于她这些新的表现的一种肯定了。但这匹马她倒是知道的,或者说,她知道纳瓦尔国王确实向别的女性送过马匹。
于是玛格丽特极力使自己显得天真一点儿,“先生,”她抬头看着亨利,“这匹马是专门从纳瓦尔带来送给我的么?”
她以为亨利会给出肯定的答案,没想到这个日后以狡黠著称的家伙此时表现的异常诚恳,“殿下,从纳瓦尔带来的贝亚恩小马有好几匹,因为我的母亲也同样需要它们。”
玛格丽特笑了,因为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亨利的这次行动,不管是否出于他的本意,至少其中必然是包含了纳瓦尔女王的授意,于是她又客客气气的行了礼,“先生,我十分荣幸的收下这匹马,请接收我最诚挚的谢意,并代替我感谢女王陛下。”
亨利显得有些不自在,嗯了一声,挠了挠头,才又补充道,“等会儿我就派人把马送到殿下的马厩里,您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去试骑。”
说完他又鞠了一躬,就告辞离开了。玛格丽特想了想,还是决定披上斗篷去马厩看看那匹马,她现在甚至连小马的毛色都不知道,又如何去确定自己选定的猎装在颜色上是否能够相搭配呢?
事实上,这份礼物的真正用意,是让明天所有参加围猎的人都看到玛格丽特公主骑着贝亚恩小马,从而认识到这场并不被看好的整治联姻的双方已经建立了比较亲密的关系,玛格丽特能理解纳瓦尔女王的良苦用心,这其实对她也有利,因而她也会这么做的。
第二天,当一轮艳丽的红日从巴黎旧城的山丘后面冉冉升起的时候,卢浮宫里人声鼎沸已经快两个小时了。铜号齐声高奏,国王出了卢浮宫,他的身后跟着王后和王太后,安儒和阿朗松两位公爵,玛格丽特公主,以及纳瓦尔女王母子俩和宫廷的其他要人们。
早起的巴黎市民得以幸运的旁观了几乎所有正在或者将要影响这个国家的重要人物们的集体亮相,而让他们大饱眼福的是,在一路上,还有人不断加入这支珠光宝气的王室队伍。
科利尼海军元帅和他的女婿泰里尼守候在干树街,不得不在加入队伍之前和之后都忍受着围观市民们的嘘声,然而查理九世立刻就用行动表示了对海军元帅的宠信,让他与自己并行,不断交谈着什么,至于他的女婿,这年轻人是贝亚恩亲王的好友,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更负担有保护亲王的任务。
相对来说,胡格诺的另一位领袖孔代亲王则几乎没有遭致市民的嘘声,这主要是由于他那美丽的妻子,貌如天仙的玛丽·德·克莱夫一出场就赢得了大片的欢呼,可以想象的是,这欢呼当然不仅仅是由于盛装的大美女,更是由于最近的坊间传闻,美女和安儒公爵两情相悦,常常暗渡陈仓——朴实的百姓们总是希望胡格诺们倒霉的,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
队伍一靠近波拉克街和茅屋街的交叉口,几乎立刻混乱起来,因为天主教的领袖,吉兹公爵带着他的妻子和弟媳,以及众多的随从绅士们,加入了王室的行列。但围观的市民们,就仿佛他们并没有看到这混乱似的,不仅欢呼,喊着口号,还鼓起了掌。
吉兹公爵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从玛格丽特公主和阿朗松公爵的身边目不斜视的经过,走到国王的身边去。弗朗索瓦撇撇嘴,转头看着玛格丽特,“亲爱的姐姐,你不觉得那个趾高气昂家伙看起来更像国王么?”
“放心吧,弗朗索瓦,”玛格丽特露出一个微笑,“他永远都无法成为国王的,相反,我认为你的希望到是更大一些。”
玛格丽特说的从某种程度上是事实,但阿朗松公爵又误解了,也许他心甘情愿的相信这是他的姐姐在安慰他。
“哦,姐姐,”阿朗松公爵一边向玛格丽特展示着他那把精巧的火枪,一边嘟囔着,“那除非我们的查理哥哥今天打猎从马上摔下来死掉,而我又用这把枪干掉了安儒公爵。”
玛格丽特没有理睬他,因为这句不着边际的妄语确实使她想起了另一场围猎,她其实不应该忘记的,也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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