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瓦朗城堡里属于贝亚恩亲王的这套房间,在装饰的品味上明显比不上玛格丽特公主那在巴黎蒂从街的小小爱巢,就比如说那个浴缸,两个人几乎挤满了,因而即使放上了水,玛格丽特还是很快就感觉到浴缸壁的极度坚硬。
更要命的是,她始终是在下面的那一个,假如躺下来,从头到脚都会沉到水里,而玛格丽特其实不会游泳,因而她不得不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倚靠在浴缸壁上。
亨利吻着她,从唇到锁骨再到胸前,玛格丽特也吻着他,两个人很快就发现,水流帮了大忙,他们几乎没必要再做什么准备,便可以恣意畅快的顺水推舟了。
轻舟划过水面,荡漾出层层叠叠的涟漪,这船且行且速,水面就变幻出各种波纹,时而将船推起,时而又令它沉得更深。这或者就是最美妙的和谐了,如果驾船的那个人,不是突然停下来的话。
亨利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妻子,他们的身体仍然纠缠在一起,这使得玛格丽特又在迷醉之中逗留了几秒,才勉强回过神来。
“亲爱的,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呢,”她的丈夫说,“成为夫妻的第一次……”
那么即便是作为安慰……玛格丽特就有些不满,可她却无法说出质问的口吻了,一开口,就更像是娇吟,“为什么停下来?”
“你总该表现的更好一点儿吧,”亨利其实在笑,整个人都压到玛格丽特身上,“亲爱的,休息一下对你有好处。”
但休息一下的好处似乎在亨利身上更为明显,当玛格丽特禁不住某种舒适感的诱惑而请求他再次前进的之后,这种鼓舞使得轻舟在短时间内升级为战舰,然而河流却还是那一条。
玛格丽特已经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了,如果换做别的女性,也许真是要就此沉沦了,但幸亏我们的女主会比普通人好那么一点儿,因而依赖那残存的一丝理智,她开始向她的丈夫抱怨自己被浴缸壁硌得浑身酸痛。
亨利是很体贴妻子的,于是在这激情大于理智的时刻里,他做出了足够疯狂的举动。他一把把玛格丽特整个儿托了起来,这动作的难度是如此之大,而他做得又是如此之成功,以至于两人间的紧密契合,始终都不曾分开。
亨利就这样抱着玛格丽特走回房间去,她两条腿盘在他的腰上,一动也不敢动,但是他在动,每走一步带来的震颤感以及悬在空中的刺激感几乎同时作用在她的每寸肌肤上,让她几乎难以克制。
两个人一起湿淋淋的扑到床上,玛格丽特最后还是后悔了,改换战场只让她又坚持了不到两分钟,当新的一轮风暴来临时,她几乎立刻就迷失在疾风骤雨之间了。
这种美妙而和谐的夫妻生活现在弥足珍贵,亨利和玛格丽特对这一点彼此心照不宣。事实上,一连十几个晚上,他们都不知疲倦的留恋着彼此的身体,玛格丽特甚至觉得,她的丈夫越来越依赖情爱以缓解自己对于即将降临到他头上的王位的恐惧。
然而,气温一天比一天低,这对于像纳瓦尔女王这样的肺病患者来说,是仅次于疾病本身的第二大威胁。而女王的病情也偏偏验证了这一点,本来担心她过不了这个冬天的那些人,现在开始担心她是否能熬到圣诞节了。
亨利和凯瑟琳把越来越多的时间用来陪伴他们的母亲,这也是女王所要求的,有的时候她也会叫上玛格丽特,因为她确实有太多需要叮嘱这三个年轻人的。此外,纳瓦尔女王还做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在胡格诺派主要人物的见证下,她重新修改了自己早已订立的遗嘱。
十一月初,贝亚恩山区里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所有人都把这当做一个不好的兆头,纳瓦尔女王的病情加重了,以至于在雪停后的第一个早上,已经去陪伴女王的亨利突然又回到房间里。
“玛格丽特,”亨利很突兀的问,“你是没有丧服的对吧?”
没等玛格丽特回答,他又命令道,“赶快找裁缝来做丧服,给凯瑟琳也做几套!”
玛格丽特急忙点头,她的丈夫这才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亲爱的,拜托你了,”他说,“刚才我和凯瑟琳谈过,她说什么都不肯去量丧服,这就要靠你想办法了。”
亨利说完转身就走了,而玛格丽特静下心来,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她派人去找负责凯瑟琳公主衣饰的那位侍女,很快就问到了最近一次给公主做衣服的那个女裁缝。
第二天,那女裁缝已经带着各种布匹和工具,从波城赶来了,据她所说,凯瑟琳公主只是比三月里瘦了一些,又长高了一点儿,因而她完全可以不用再惊动公主就做出丧服来,因此,玛格丽特就让她为自己也做两套最朴素的款式。
贝亚恩王妃要求所有的丧服必须在十日内交工,于是应女裁缝的要求,专门派人去波城把她的学徒们都接过来。
到第五天中午吃午餐的时候,亨利向妻子表达过他对于女王病情的严重不乐观之后,告诉她女王要在下午单独与儿媳谈谈。
这也许就是临终遗言了。纳瓦尔女王已然病入膏肓,形容枯槁,当玛格丽特跪倒在女王的病榻前,她需要把耳朵贴近她的嘴唇,才能听清那轻不可闻的话语。
“我的孩子,我希望永远你幸福平安,”女王说,“你一直都说亨利会成为法兰西国王,现在请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他做不了法王,你怎么办?”
“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帮助他,照顾他,”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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