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确实算不上健康,”玛格丽特皱着眉,“而且以前犯过癫痫,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让你的人多多关注这次的病情。”
没过多久,夫妻俩就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了,这其实得益于一位访客,法兰西的安儒公爵弗朗索瓦,再次莅临波尔多,同上一次一样,他依旧担负着某些重要使命。
弗朗索瓦一见面,就盛赞亨利作为吉耶纳总督是那么的管理有方,这种赞誉之辞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似乎颇为稀罕,因而玛格丽特便猜测,他也许是有求而来的。
但弗朗索瓦立刻就转头对玛格丽特说,“亲爱的姐姐,你们在这里的生活一定是优渥而富足,我不得不告诉你,我觉得你长胖了不少。”
玛格丽特确实胖了一点儿,这是生养孩子的代价,但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于是她立刻笑道,“弗朗索瓦,我认为你是瘦了,作为法兰西的王储,我实在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你担忧并且为之操劳的。”
亨利立刻附和妻子,说弗朗索瓦瘦了不少,这会让所有关心他的人都提心吊胆的。
“你们没必要为我担心什么,”弗朗索瓦不假思索的回答,“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应该为我们的查理哥哥提醒吊胆的呢。”
这肯定是在说法兰西国王的病情,但亨利依旧佯装不知道,满脸迷惑的请小舅子说清楚。
“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国王生病的消息吧……”弗朗索瓦摇了摇头,“我不是来向你们隐瞒什么的,我有两个使命,一件是为了我自己,一件则是查理九世陛下托我转告你们的,你们想要先听哪一个?”
亨利还没有回答,玛格丽特就抢着说,“弗朗索瓦,你能先说说查理哥哥的病情么?我们也只是听说他生病了而已。”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弗朗索瓦似乎有些不耐烦,“今年春天以来,他就一直生病,连续发烧,甚至还咯血,有人怀疑他是得了肺结核,但绝大多数御医都不敢确诊,所以压根儿无法治疗。我们都期盼他能够抵御这一次的疾病,但现在看来,这方面的迹象很明显越来越微弱了。”
“哦,上帝垂怜……”玛格丽特轻轻划了个十字。
弗朗索瓦的表情,告诉他的听众们,他其实早已对国王的病情麻木了。他看了姐姐一眼,便继续说道,“既然说起他的病情,我就把国王的托付告诉你吧,你们一定会惊讶的,因为这虽然很像是临终遗言,内容却很有趣。”
亨利和玛格丽特都面带疑惑,弗朗索瓦似乎对自己成功调动了他们的情绪有些得意,他又补充道,“国王还让我告诉你们,他确实应该给你们写信的,但已经无法握住笔了。”
“你们听说过玛丽·图谢么?”他随即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笑容。
亨利默默摇了摇头,而玛格丽特却立刻质问道,“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
然后她才转向自己的丈夫,“这个玛丽·图谢是查理的情妇。”
亨利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但弗朗索瓦又摇了摇头,“亲爱的姐姐,现在的问题其实是,她已经干了什么?”
“大概是在前年年底或者去年年初吧,玛丽·图谢为我们的查理哥哥生了个孩子,男孩,”弗朗索瓦笑嘻嘻的看着姐姐,“所以你的儿子其实算不上我们家族下一代中的第一个男孩。”
玛格丽特确实知道这个男孩,但哪怕这孩子日后受封公爵,还成了大隐修院的院长,她也从未把他纳入过自己的考虑范围之中,私生子就只能是私生子,于是她立刻变了脸色。
“弗朗索瓦,”玛格丽特换上了命令的口吻,“在我们这里,你最好不要再把我的儿子和国王的私生子相提并论。”
弗朗索瓦显得无可奈何,他赶忙赔笑,“好吧,姐姐,算我说错了,你难道不愿意听听我们的查理哥哥的托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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