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路大哥不问,”知这位少爷又动怒了,路延霆怕他伤口再裂开,忙止口不言。
暗叹一声,路延霆开始收拾药箱。
“小念生,你可知,新上任的吴中县令,是谁?”他险些忘了,此次来吴中,就是要提醒小念生,万事需谨慎。上一任的吴中县令,任期还未满,就莫名其妙地调往他处,而新上任的吴中县令,却惊动了当朝相爷,大将军,候爷,,朝中大臣的多方争执。
“相府公子,张玄颢。”沈少爷平静地道。
“果然瞒不过你。小念生,你的逍遥日子,到头了,”路延霆一脸凝重,“吴中,地处江南偏隅,远不及苏城繁华,但堂堂的相府公子,却偏偏跑至吴中,当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冲着你们沈家而来。虽说张相爷是你外祖父的门下弟子,但此人,野心勃勃,是敌是友,暂时难以分清。小念生,此事,万不可掉以轻心。”
沈少爷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竟丝毫不在意,路延霆口中的危机四伏。
“路大哥,本少爷困了,有事,以后再说。”背倚桌案,沈少爷艳如桃瓣的眼眸,半眯半睁,只手抚胸,闲散不羁。
路延霆哭笑不得,敢情他说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就只有他一人在干着急,真不知,这位娇贵的少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也好。忙了一夜,路大哥是该回府了。”路延霆转头,望了望窗外,破晓已至,晨曦微露。有沈老太爷在,吴中沈家,一时无忧。
沈少爷妖艳的眸子,忽而睁开,玩趣道,“路巡抚,恕不远送。”
沈少爷的话,既无理,又无情,任谁听了,都会火冒三丈。
但江南巡抚路大人,不仅不恼,反而,言语恳切,“小念生,别再为难颜儿了,赵慕雨虽罪大恶极,但颜儿终是无辜的。她已年芳双十,这一生的清誉,又毁之殆尽,如今,谁肯再娶她。冤冤相报,何时得休。”
“本少爷的姐姐,谁敢娶!”暴喝声起,却不禁扯动伤口,沈少爷痛的龇牙咧嘴。
“你,…,算了,你们姐弟两的事,路大哥不管就是。”路延霆瞥向书房门外,意味深长地道,“小念生,这段日子,切不可沾惹酒色,如今你正年少,那床笫之事,最好能免就免,一旦伤口再裂,纵使你爹在,也救不了你。”
书房门外,乔曼柔听得俏脸通红。
“柔夫人,本官就把他交给你了,切忌,莫放他出府,寻花问柳。”再一声叮嘱,羞得乔曼柔不敢再抬首。
“啊哈哈…哈哈…。”路延霆扬笑而去。
乔曼柔将银盆置于书案上,行至沈少爷的身边,关切道,“少爷一宿未睡,想必已累了,沈姐姐那边,曼柔亲自去照顾,请少爷放心。”
“辛苦曼柔了,”沈少爷抚胸抬首,艳眸勾人,流光溢彩,“姐姐那,多派几个丫鬟盯着就是了,何劳曼柔亲自前往,要是累坏了曼柔,本少爷会心疼的。”
乔曼柔娇羞含笑,明知他的甜言蜜语,犹如夜间昙花,一瞬而过,但她依然,怦然心动。
“曼柔,去你房中睡吧,”沈少爷倾身上前,倚在乔曼柔的肩头,暧昧地道,“若无温香软玉在怀,本少爷怎么睡得着。”
“好色之徒。”乔曼柔杏眼一瞪,嗔道。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沈少爷可怜兮兮地望着乔曼柔,“曼柔不愿与本少爷同床共枕,莫非,是希望本少爷出去寻花问柳?”
“不可,”乔曼柔忙阻止,玉颊晕红,“曼柔并无此意,曼柔,曼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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