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破碎的声音﹐洛煌的嘶叫像是高音得发不出声音一般﹐宛如一个疯子地叫。他睁大得看似要爆烈的眼球被红丝攀爬﹐他很想哭﹐双眼却亁涸得如没有水的滋润。反而他的心脏像是有什么流过﹐那是血﹐他的心在滴血。
「煌……我…看不到你……我已经……看不到你了……」每动一下嘴唇﹐源源不尽的血便从嘴边淌出﹐如虚无的双眸只能没有焦距的放在声音来源的方向。
他的双目已经失去了视力﹐可在没有一丁点光的黑暗中﹐他彷佛看到了自己的终点。
「救伤车……叫救伤车……有谁叫救伤车……」洛煌以几近不成声的嗓音呼喊。「求求你们……叫救伤车……」泪水﹐终于淌下。先是在眼眶凝聚﹐然后像是再也盛载不来﹐倾泻出来﹐滑过脸颊﹐垂在下巴﹐滴在地上的血水﹐与之融为一体。
「永……你躺下……躺下……」「煌……来不…及了……带我……去一个…地方…好吗……」喉间的血使他透不过气﹐他咳出每口令洛煌心神俱碎的鲜血。
「不﹗」洛煌吵声地喊。「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救伤车……很快…很快便到……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啊……」「我……全身动不了……也感觉不到痛楚……眼睛…也看不见……我知道……不行了……」他耗力地咽下一口气﹐哽咽地道﹕「我想最后……去一个地方……煌……」「呜……」洛煌一张脸哭得皱成一团。他的心好痛……他哽着的喉咙很辛苦……他的眼睛很炙热……永不去医院会死的……永不去医院会死的……「煌……」他流着泪﹐咬着唇﹐抖震着手横抱起犹似一个血人的永相随﹐泪水不受控制滴在永相随身上。
「煌……谢﹑谢你……」在洛煌的怀抱﹐他露出虚弱的浅笑。
花不到几分钟﹐洛煌便把永相随带到附近一处山区草原﹐能够看到远处的海﹐亦能被风缠绻。
二人坐在草原上﹐永相随浑身瘫软地靠着洛煌的怀抱﹐止不住的血仍在淌着﹐染红了绿草。他的眼睑像是疲惫地半垂﹐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虚弱。
尽管他看不到美丽的景致﹐然而窜入鼻间的草香及掠过他的风﹐却足以让他心满意足地感受到大自然的奇妙。
洛煌泪流满面地眺望着远方的海﹐就是不敢回望怀中的人﹐他怕自己会发疯。
「煌……别告诉恋……他们……我……」永相随的声音如蚊呜般。
「……永……我们下个星期买机票……回去探望他们好吗﹖」洛煌彷佛听不到永相随的说话。
「我……知道……很难……但是…我不想他们……知道…我……不在……」再次咳出血。
「……还是明天好了……你一定……很惦记着他们……」他自故自地续道﹐泪却流得越多。
「永业……需要你……你答应过……我……我不在……不会……走……」喘息越发急促。
「……对了……我们回去之前……不然尝试……男性怀孕……因为……你喜欢小孩……」声音颤抖得比前一秒更甚。
「你答应……过的……」永相随用尽力气抓住洛煌的衣衫﹐频密的喘息使他吐出的每一个字更泛力。
「……还…有…你喜欢大家一起……开心地笑……我们回去跟…他们去旅…行……」如一个哑巴强硬发出声音般﹐无法成声。
「……煌……煌……我……真的……好高兴……认识你……」「……你……还喜欢什么……我什么都依你……我什么…都依你……」哭﹐他在哭﹐却始终没有望向怀里的最爱﹐始终也是把被泪水模糊的目光放在远方的大海。
「煌……我的……身体……不能跟你……一起……但…从今以后……我的灵魂……将会和你……永相随……」他累了……真的累了……时间已经到了尽头。他漾出今生无悔的笑容﹐淡淡的﹑恬静的﹑无愁的……紧抓的手指渐渐放松﹐「啪」声垂在草地上﹐半掩的眼帘很慢﹑很慢地﹐渐渐下垂﹐直到把那双白眸完全被眼帘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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