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接过收音机,将波段拧来拧去:“我看看有没有夜间谈心节目,以前有个‘潘多拉心理话’,1097,我挺爱听的。”
“不行,我得听音乐。谈心的节目很吵。”贺兰静霆一把夺过来,拧回原先的频道,降大调小夜曲。
“这个台的音乐全是降的,主持人真是有病呀有病。b,那么多调,他偏爱听这一种,还放个不休,真是吃多了撑的。”皮皮不甘心,在他耳边使劲地嘀咕。这个牢骚可不是皮皮发的,是皮皮以前一位音乐系的室友发的。作学生的时候,她也是天天与短波收间机为伴。
贺兰静霆不为所动,态度坚决:“我就爱听降调的。”
“行,我让着你。”皮皮大度的放手,“我比较喜欢有道德优越感。”
“不不,我也喜欢有道德优越感。”贺兰静霆说,纤长的手指一拨,传来女性频道独有的声音,柔情万千,如春雨绵绵:
“——现在我们来接听一位来自杭州的听众,王小姐,你好。我是潘潘,这里是1097,潘多拉心理话。刚才我们谈到了女性之间的友谊,似乎是和男性很不相同的。王小姐,你想和大家分享你的经验吗?……”
这个栏目充斥了最最无厘头的心理学八卦。贺兰静霆恨不能用手堵住耳朵。皮皮心里一阵窃笑。
听了不到十分钟,贺兰静霆就打起了呵欠,似乎想睡了。他微微地翻了一个身,侧着脸,对着她。
啊啊啊,这可不能睡着了呀。皮皮连忙打开录音笔:“贺兰先生,现在我能采访你吗?”
“不能。”
“为什么?”
“鉴于你刚才的行为,你已丧失了这次机会。”
“那么,贺兰先生,送我回家。”
“再过两个小时。”
“我现在就要回家!”皮皮的嗓音提高了八度。
“请便,”他指了指井口,“我建议你光着脚爬,爬上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你不帮我?”哑然了。
摇头,耸肩,很遗憾。
(bp;皮皮本已经坐了起来,听了这话,又“砰”地一声倒在躺椅上。她今天也很累啊,现在都疲倦得睁不开眼睛了:“好吧,我睡了。我早八点整上班,记得七点半叫醒我。”
说罢,将他身上的浴巾一拉,搭在自己的身上,“浴巾我得盖着,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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