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买件狐皮大衣。”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一听这话,贺兰静霆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他的双手忽然间就铁钳般地掐了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倒没开始用力,却足以让皮皮魂飞魄散。
贺兰静霆的话音还是很平静,平静中带着威胁,一字一字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皮皮欲哭无泪、欲喘无气:“我……我想说的是:恕……恕我眼拙,看来……你真是……一位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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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肯乖乖地听话,我今天就不为难你。”见她话音里分明在讨饶,贺兰静霆松开了手,居然还很绅士地替她整理了一下拉歪掉的领子。
皮皮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暴君啊暴君。
暴君的脸上还留着胜利者的笑容,却不料鼻梁间蓦地一轻,墨镜已被皮皮摘掉了,紧接着,垃圾桶的盖子翻动了一下。
“我的眼镜呢?”脸又沉了下去。
“你扔了我的东西,我也扔你一样东西。”皮皮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抱着胳膊,挑衅:“平衡平衡。再说,你不戴眼镜更英俊,是真的。”
“……”
其实皮皮是想看一看贺兰静霆不戴眼镜会是什么样子。或者说,他的眼睛在白天会是什么样子。会一直闭着吗?抑或是半睁着,露出大半的眼白?
然后,她又有一点点失望。
因为贺兰的眼睛和常人并没有很大的不同。瞳孔很大,幽深的,黑不见底的,像一道时光隧道。但他凝视着她的时候,视觉中没有任何焦点,目光甚至都不移动,又的的确确像个盲人。任何人看见了这样的一双眼睛都会觉得很好看,同时也会觉得他的视力肯定有问题。
对峙了片刻,贺兰静霆忽然垂目,看得出他想发火,但尽量克制自己。
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垃圾桶,揭开桶盖,伸手在桶里摸了一阵,找到眼镜,用手擦了擦,戴了回去。
皮皮眼疾手快地跟了过去,也想乘机把自己的鞋子提溜出来,却被贺兰静霆不客气地一掌按住:“快开始了,咱们得走了。”
他不再提眼镜的事,却一把牵住了她的手,而且握得很紧。
皮皮甩了两下,甩不掉,不肯移步:“没鞋子我怎么走啊?”
“地上不是铺着地毯吗?”
“可我的脚还是痛啊。”
“我扶着你。”他的嗓音很温存,“如果你不想走,让我抱你上去,也可以。”
这话皮皮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她提起塑料袋,抽身就往门外溜:“谁说我不想走了。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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