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隐叟祝秋帆,老化子孔槐易容改装,故作互不相识,正襟危坐舱板上,脸色肃森。只觉船身一阵晃动,已悠悠离了江岸驶向江心。
忽闻舱内发出一声森冷彻骨冷笑道:「石中泉,你还记得洒家麽?」
石中泉循声望去,只见一头戴金箍,披发垂颈,一脸横肉灰衣短装头陀,不由哈哈朗笑道:「你就骨化成灰,石某也认得出来,毒僧,令师火龙梭费光也来了麽?」
毒僧阴恻恻笑道:「石中泉,你这是明知故问。」
石中泉报之以冷笑道:「毒僧,你呼唤石某是否想攀亲带故欲石某带入清水村,依石某之见,你入得清水村最好乖乖的循规蹈矩,不要依仗一双毒掌,暗算伤人。」
毒僧陡地立起,目露凶光,抬着一双肉掌,噙着森森狞笑,往石中泉缓缓逼来。舱中群雄面色大变,均捏着一把汗,为石中泉担忧。但见毒掌掌心由红兰青,由青变紫,分明已蓄满真力,欲击毙石中泉。石中泉面呈紧张之色,目光沉凝,双掌横胸待发。蓦地,一道寒光疾闪,只听毒僧发出一声凄厉惨嗥,血光迸现,身形仰面就倒。舱板上多出一双血迹淋漓断掌,鲜血红中泛紫。毒僧断腕中鲜血涌如注,双眼怒瞪,面色狰狞,身躯颤动了几下气绝而死。舱中群雄见砍断毒僧双腕之人却是站在石中泉身旁的严晓星,面露骇异之色。
石中泉心中暗惊道:「罗刹门下怎麽有如此高的武功。」却不得不肃容称谢,道:「石某不才,为赵兄带来一场隐忧,毒僧虽死,他身後却都是凶神恶煞,石某实感歉疚。」
严晓星道:「江湖凶险,身为武林中人怎怕得这麽多。」说看走前将毒僧屍体及断掌弃投江心并濯水冲洗血迹。
群雄窃窃私议,只见严晓星坐在一角,面色冷肃,宛如老僧入定默默无语。船仍在继续驶行着,寒风狂劲,船身不停地摇摆看,舱底水流潺潺。群雄似惮悚无声,不时地偷觑严晓星神色。只见一发须斑白老叟轻轻咳嗽一声,在身旁抽出一支湘妃竹烟管,就唇咬住,从烟袋内撮出黑黄烟丝装上,火镰石敲燃纸媒,呼的猛吸。蓦地,老叟双目怒瞪,闷哼出声,身形歪倒在舱壁上,手中烟管坠下,口内冒出浓烟。
突见一身长魁梧的大汉霍地立起,目注严晓星冷笑道:「这就是兄台的不是了。」
严晓星冷冷一笑道:「事实未明白之前,尊驾别妄自出言斥责在下,如不见信,哪位请吸一口烟试试。」
那大汉闻言不禁一怔,目光向一白净脸膛中年文士望去,中年文士似不信其事,取过烟斗就着纸媒重重吸了一口,突面色大变,天晕地转,轰咚倒下,口中喷出白沫,面肤抽缩泛出痛苦不胜之色。舱内群雄大惊。大汉惭惶愧疚已燃,朝严晓星深深一揖,道:「兄弟出言不慎,冒犯兄台,愿领重责。」
严晓星哈哈朗笑道:「情急出手,事出无奈,休说尊驾,换在别人也一样要责怪在下,此人虽志在在下,却心怀歹毒,诸位也一并计算在内。」
石中泉道:「此人是谁,赵兄知道来历否?」
严晓星摇首答道:「不言而知与毒僧是一丘之貉。」说着走向老叟之前,卸开臂腿数处骨骼,解了穴道。老叟长长呻吟一声,睁开双眼,察觉四肢被卸,真力消失,面色不由惨变。
严晓星冷笑道:「阁下最好将来历姓名及前往清水村有何毒谋从实见告。」
老叟狞笑了笑,道:「无可奉告。」
严晓星微微一笑,两指飞点在心腹中无名穴道上。老叟只觉遍体似虫行蚁走,酸筋蚀骨,不禁涕泪横流,双肩颤抖,口中呵呵哀呼。那滋味委实难受之极,任是铁浇铜铸的汉子也无法挺熬,颤声道:「小人愿说。」
严晓星伸指解了老叟的穴道,冷笑道:「如有一言不实,定要使你受尽七日阴火焚身之苦。」老叟痛定思痛,丝毫不敢隐瞒,说明奉了三魔双判之命,察视雷玉鸣生死真假,施展绝毒烈火烧毁棺木,逼使雷玉鸣现身。
严晓星道:「如此说来,三魔双判心疑雷老英雄诈死麽?」
老叟道:「正是。」
严晓星道:「这是何故?」
老叟道:「今日系原定印证武功之期,雷玉鸣突然暴病死去,令人无法置信。」
严晓星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生死二字岂能逆料,何况雷老英雄与三魔双判并无不共戴天之仇,恐其中另有毒谋。」
老叟苦笑道:「这就非小的所知了。」
严晓星注视老叟一眼,道:「双判三魔遣来清水村的决非你们二位,必还有其他人,速速说出。」
老叟暗叹一声道:「共是十三人。」接着详细说出十三人名姓形像及任务,舱中群雄不禁骇然色变。
严晓星道:「这船内还有你的同党麽?」语音尚未完了,舱中立有三人面色大变,身如箭射向舱外扑去。
石中泉及高雨辰迅快出掌,虚空击去。三人尚未窜出舱外,如受千斤重击,惨嗥出声叭哒坠在舱中,心脉震断气绝而死。严晓星道:「有劳石兄施展凌波渡水轻功先行登岸,入村通知雷老英雄家人弟子准备防患。」石中泉应诺飞身出舱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