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在唱碟机里塞入了细碟,流畅的声音是门德尔松的大调小提琴协奏曲。
在中看着车窗外面,一语不发。
“在中啊,瘦了。”
左眼淡淡的打开了话匣。
在中一句话也不想说。
这时候的左眼,还和以前一样,彬彬有礼高贵神秘。可是另一面的他,却已在在中的心上烙下了太深的印象,两面之间,太不相似,令在中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说,这个人,还是那个带着淡然温暖的兄长、父亲,也许从一开始,他的出现就是别有用心的,迂回了那么久,到了最后,还不是一样的?面目可憎,为一己之利,舔噬别人的骨血。
“这是海菲兹的版本,你看,这三个乐章的整体性只有他才能登峰造极地表现出来。可是,这个版本却是雄壮有余,婉转不足。门德尔松的小提琴曲,怎么说也是协奏曲中的夏娃,只有这雄性的激昂,终觉得少了点阴柔的美好。”左眼并不介怀在中的不理不睬,话锋一转,轻声地点摘起车里回旋的小提琴曲来了。
在中不由地转头看了左眼一眼,尽管不乐意,还是回想起了那天凌晨他在暗光里拉琴的样子。若不是身体太不舒服,在中一定要将那曲子听完,他从不知道,原来左眼也会拉小提琴,而且拉的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许他的手臂更有力,那些华丽的转音和叠音,他把握得更好,更利落。
“而这部分,在中恰恰能演绎的出来,所以,门德尔松的曲子,格外适合你。”左眼也看着在中,微笑着继续,“选首自己顺手的曲子,好好的练下去吧。”
在中略微有点惊讶,因为左眼说的都对,而且句句说到点子上。即使自己想去装做漠然,却也无法否认自己在拉门德尔松的作品时,有种顺手的舒畅感。
“这张细碟送给你,是95年不失真场录版的,别处买不到,我珍藏了很久,因为旧了,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拿给你来着。”左眼把碟子从碟机里退出来,在乐团门口停下,小心的塞进碟套里递给了在中。
在中没接,左眼就顺势放在了他腿上:“晚上我来接你。”说完这话,就看着在中。
在中有心说不必,却怕因此开罪了左眼,然后因此再祸及允浩,于是并未表态就下了车。
傍晚左眼果然来了。
在中有意多逗留了一个多小时,等天完全黑下来了,才在场管的催促下离开了排练厅。出门就看见,左眼的车还静静地停在门外。
看到在中出来,左眼打开车门走了出来,靠近在中接过了他手里的琴。
“我还要去保养琴,你不用跟来了。”在中想再把琴拿回来,被左眼笑着按住了手臂:“这么长时间都等了,陪你一起去又能怎么样呢?”
在中抬头扫了左眼一眼,很快又垂下了头。
左眼摘下驾驶手套,勾拖起在中下巴,看着在中微攒的双眉,低声问道:“然后呢?想吃点什么吗?”
在中不适地甩开左眼,摇了摇头:“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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