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从上一世就是这样。即便还没发生那件事之前我和三叔的感情确实是极生分。说来,上一世他离开任氏后,自己开了间公司,声势长势皆是大好,到后来几乎能和任氏比肩。
那时候,我对他到底是敬佩多余恐惧的。
那会儿我还不知道他和王筝之间的纠葛,曾经有段时间,也去他的公司去得勤,从他身上也着实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我明白,我是比不过他的。任氏几乎一日不如一日,股东还没分裂,还是看了死去的任大老爷还有任老太的面子。
“那个三叔,谢谢不是,是抱歉——”
这件事无论和我有没有关系,有一点是正确的——那飞来的杯子是往我的方向砸,然后任三爷把我护在怀里,给我挡了下来。
我明白,归根究底,还是任老太的技术问题。
但是我总还有点良心,尤其这种时候,客套话总是要说上一两句的。
虽然我的神态不甚自然,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让任三爷盯着,我估计就是再死再重活千万遍,也自然不起来。
事实可见,任三爷再怎么高高在上,依旧免不了俗,这些话总还是受用的。
任三爷难得连眼神也柔和起来,轻轻拍了拍床边,轻声唤:“祺——祺日。”我一顿,却听他说:“过来坐这儿。”
我心下又是一凉,
他眼神暗了暗,语气更轻:“过来和三叔说说话。”
显然,我的身子动得比脑子还快。
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刻于骨子里的认命感,李玲曾经为这种复杂的感情简化成两个字——奴性!
总裁,这就是你与生俱来的奴性啊!
我惆怅不已,严格算起来,我现在比任三爷还虚长几岁,怎么在他面前,这骨气就矮了不只一分。
我正襟危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不太好,总觉得三叔往我稍稍凑近,一直到眼角触到一抹冰凉的时候,才猛地回过神来。
我看着他,有些慌张地唤:“三叔”
他仿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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