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落到了我的脚边。
是画纸。
我低头看着。
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
非常清楚。
任三爷虽自小体弱,老天待他却不薄,给了他无人能及的天分,在所有方面。我记得,上一世曾经有个慈善拍卖会,其中一张标得最高价的画,就是出自任氏三爷的手笔。
他的画,我看得不多。
房内地上满满的画纸,有的是未成的,只看得出轮廓,飘至我脚边的,是一副彩色的画。
每一张画的景色不同。
只有人物是相同的。
任老太嘲讽地说:“你以为你能给他什么!你当真以为你能保他一辈子!任潇云!”
“不要太天真了!你对他什么心思,有眼睛都看得出来!这种丢人的事情,你不怕别人知道,老太婆我还要脸!”
“看看这些是什么?睹物思人?嗯?看看我生出了个什么东西!”
他拉着我的手,打开大门。我试图用力地挣动,他却握得跟紧。
那一刻,任老太猛地厉吼一声:“日娃!”
我整个人一顿,回头看着她。
此刻的她,发丝散乱,脸上满是泪痕,眼神阴毒。
“日娃,你过来。”
你过来。
你过来。
“日娃”
我心头一颤。
我现在看见的,只是一个作为母亲,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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