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他那点钱自己都不够花,哪有闲钱给你。”
“我没骗你,就刚刚我在隔壁修车店门口碰见他,他给我的,说是今天手气好让我先拿着。”少年滑的像条鱼,一转身就溜出来,抬头看到陶然和追上来的姜禹,又谨慎地闭了嘴,揣着手里的零花飞快地往街对面跑。
“老的小的都是讨债鬼!”女人咬着牙抱怨。
陶然愣愣地看着那个少年的背影,姜禹也注意到了,“那个孩子……”
乍一看就有强烈的熟悉感,不是别的,五官轮廓都继承自父亲,跟陶然很有几分相似。
陶建军不会出现了,赌徒最懂得趋利避害,刚刚才经历那么一场震动,他当然要躲起来,不能让警方抓住或者街坊邻里找麻烦找到家里来,谁知道他欠了多少赌债。
谁知道他要避上多久。
又留下一对母子,跟她和妈妈当年的境况一样。
陶然被这些突如其来的状况和凭空多出的血亲兄弟搅得快要不能思考,只得跟姜禹说,“大禹,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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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坐在林淑言房间里,最近气温时高时低,对肺部易感染的病人来说是极大考验,动辄就咳得厉害,胸闷气短,只得买了家用的氧气机放在房间里。
林淑言吸氧之后才能睡的安稳一点。
医生说病情有恶化的迹象,不能手术,只得有一天拖一天。
她没有多少妆奁,好像从带着陶然嫁进柳家的时候就是那么些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添金添钻,老旧的相簿却还留着。
陶然翻开来一张张看,当初笑容朴实满足的年轻人已经两鬓斑白,甚至病魔缠身,两人怀抱一围就是一个家庭,如今也已分崩离析。
谁懂年华拘限,岁月无情。
柳博延等着跟她算总账,“这屋子关不住你,还回来干什么?”
他说话从来不留情面,却叫刚刚到任的私人看护潘小姐为她处理扭伤的脚踝和脸上的伤。
陶然深深吸一口气,“大哥,我遇到我爸爸,陶建军。那天我没追上他,才在后楼梯出了意外。”
柳博延拧眉看着她,“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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