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许是高阳的婚礼传统?她默默想着,只好默默红着脸被他细心又耐心地喂着。虽然很多年後她才知道,高阳根本没有这项传统,全是她的夫君一时兴起呐。
那年冬天,也不知是幸或不幸,军中有人早对凤旋这个占了高位的外来者不满,联合了几个大辰本国阶级较高的将军在熙皇面前参他一本。主要也是因为熙皇对大公主的重视本就不如嫡公主,他们才敢这麽做。
而熙皇,也不知真是因为凤旋娶了黎冰,让他计画生变,或另有想法,当真革了凤旋的军职。
对此,黎冰心里当然是一阵愤慨与怨恨,她相信是因为凤旋娶了她,父皇才不再对他另眼相待,不再愿意重用他!
但凤旋和那些与他交情较好的军中袍泽可不这麽想。
天寒地冻的冬季不用练兵、不用执勤,而是窝在家里抱老婆——还有什麽比这更快活?凤旋离开军营那日,羡慕的人多着呢,连蓝非都嫌他一脸傻笑看了忒刺眼,送别酒会上灌得他喝到吐!
再者,离开军队,也代表不用再出生入死,可以好好当个丈夫。凤旋真正欣慰的是这个。
更何况熙皇革了凤旋的军职没多久,工部前任老尚书就来找凤旋,说熙皇委托他做天京水道系统更新计画,他来找凤旋当助手,让凤旋欣喜若狂。
熙皇是否公平?他确实是失败的父亲,混帐丈夫,但亲情以外的给予,至少不算太刻薄。
冬天过去,春天到来,雪融尽後,即将迎来新一年的夜神祭典。
第七章
公主不愿人民饱受折磨,终於摘下面具,来到夜神面前。
啊!她思念的人儿啊,她如愿盼到她的现身。
喜悦如此真切,悸动如此狂野,祂令银月点亮无垠的黑暗,让繁星永恒照耀人间,祂将赐与她长生不死,成为他夜宫的後。
巫女低回的、诵经似的歌声,与男女伶人或高亢或宛转的唱腔,歌词与节拍是同样的,曲调则高低略有差异,却奇妙地织就一曲天地人的同唱。
黎冰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不用待在高塔上,祭典就在她家墙外,她随时可以走出去加入人群,而等着她回家的不再是严酷的宫规与高耸的城墙。
接近祭典那几日,她似乎频频发怔。
「已婚的人只要看热闹就成了,去不去?」凤旋看来玩兴大好。黎冰知道今晚东市依然有水月行者的演出,她看过街市上华美的画报。
终於能再与他一起参加庆典,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只是,难道太高兴了,反而会笑得不太开怀吗?
黎冰换上一袭银灰上衫绀紫色袄裙,银白石榴翠岛纹云肩通袖,裙角绣了一只细致的画眉,云髻只簪上古银鸳鸯发篦,圆润的耳垂上缀着两只细致的银耳坠。那些华贵的宫服她没带着出阁,日常打扮和一般富贵人家的女眷无异。
在庆典当中,那些成了亲的,就在人群最周边,夫妻俩手牵手,或扶老携幼,逛市集,找个茶摊或点心摊,坐下来看游行。
过去和现在,所有曾经经历过、羡慕过、渴望过、悲伤过的那些情绪与回忆,就像穿梭在庆典之中那些红的、白的、黑的身影,幽灵也似的朝她袭来,而她毫无抵抗之力,任由它们穿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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