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麽着?两个人,只有一只手臂能用。
蓝非大概计算过他们所在的方位,捡柴时顺手摘了一些野果,他们必须带一点在路上。蓝非把脑筋动到她的裙子上,因为现在他自己身上也只剩长裤,慕容霜华得尽可能让自己不去看他精瘦却肌肉纠结的上身。
怪了,他在军中不是担任参谋之类的职务吗?那身手跟那体格怎麽来的?慕容霜华忍不住好奇。
蓝非撕下她裙子的外层下缘拿来装野果,她没反对,反正她早觉得裙子很碍事。他洗了几颗野果,剥了一颗凑到她嘴边,她本来想拒绝,在河里翻来滚去,还欣赏过那些精采的血腥画面,她根本没胃口,但他说:「我们可能得走上两三天的路,吃了才有力气,现在能找到吃的,不代表接下来也有。」
她只得乖乖吃了,蓝非喂她吃了四颗又涩又难吃的果子。
接下来一路无语。这家伙的性格就是如此,她也不意外,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他怎麽找到她的?
原来蓝非在三天前就找到她了,他带着鹰军出大辰边境,只是当他的人找到她时,也发现了那群雾隐来的剌客是做了玉石倶焚的打算,蓝非当下便知道若是他带着军队贸然围剿,只会置她於险境。
於是他让军队殿後,自己偷偷跟着他们,跟了足足三天……
慕容霜华真想尖叫。
三天!他就不能早点像刚才那样冲出来把那些变态削成好几块,她就能解脱了吗?然而冷静地想,也知道不可能。
他之所以在今天动手,是因为没料到又有人浩浩荡荡来抢她,当下才冒险一搏,现身把她劫走。
後来两人都没再开口了,因为也无法开口,节省体力比较要紧,而且她有些担心他的手臂。不过蓝非偶尔还是会停下来休息,他一路收集食物,自己一边吃的同时也一边喂她。
慕容霜华双眼往旁边转,吃果子难免吃得满嘴都是,然後这家伙就面无表情地替她擦嘴……他难道不觉得,一对俊男与美女在做「这件事」时,好歹别板着棺材脸啊!害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义务照顾的某个肢体伤残者……
她只能对自己说,这家伙从小就是这副德性,肯喂她已经很好了!
幸运的是,他们没走上两三天。当天傍晚,他们因为误闯罗赛族放牧的地方,被酋长请去「作客」了。
蓝非的手让巫医包紮好了,慕容霜华身上的铁链则被他们用烙红的铁刀硬是割断——她闭上眼之前却见蓝非盯着她,呃,是盯着那烙铁,所以她把头转向另一边,闭紧眼,连呼吸都屏住了。
总算能换件衣服……没白的,唉,算了,有比没有好。当晚,接受完热情的招待,蓝非便告诉她关於炎帝城发生的事。
她真没想到主谋是黎冰。
等她回到大辰,黎冰早已登基,恐怕也改变不了什麽吧?她可不想用打打杀杀的方式解决问题。
「未必。」蓝非说道,「诏书的玉玺不对,圣上老早料到这点,你失踪时玉玺就被他藏起来了,大公主拿到的是辅国玉玺,也就是说,如果有另一份真正盖有传国玉玺的诏书,她就会被视为是『暂代职务』。」也就是说,不算篡位。熙皇的用意很明显,不要慕容霜华回到大辰後对长女有所惩戒。
然而,跟罗赛族的交涉又花了不少的时间,罗赛族知道她是大辰公主,她差点被留下来当酋长夫人,酋长留了他们一个冬天。
直到隔年春天,慕容霜华与蓝非终於领着鹰军,和另一支罗赛族答应借给他们的军队,回到天京。
御书房内,奏摺虽然堆了满屋,然而黎冰却已经疲累而心烦意乱,坐在罗汉床上,支着额头。
她好累好累,勉力打起精神处理好像永远处理不完的国事,却压抑不下丈夫不在身边的凄怆,和她被抛下的自怨自艾。
她的肚子还没隆起。那阵子每晚为了临摹地下水道路线图,夜夜那麽缠着丈夫,也许是那时怀上的吧,她经常抚着肚子,怔忡失神。
他怎麽可以丢下她?他怎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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