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别这样,母后逼我,怎么连你也……”段芫声音一哽,再也忍受不住地淌下泪,“我没做错什么,为何要承受这种苦?父王说了,我只是名女子,也仅是个用来攀附权贵的棋子,既然什么都不是,又何必要问我,让我心烦意乱?”
她的身份虽为公主,但大理近年来势力日薄,几个富庶地带均被各强敌瓜分,父王为巩固势力与国家前途,直希望学习宋国,找机会与大辽联姻,她充其量不过是用来换取国家利益的工具罢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我想伯父不会是这种心态,要不你干脆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伯父了解呀。”段灵明白段芫所承受的压力,只能试着安慰她。
段芫苦涩地摇摇头,小脸蓄满无奈,“别安慰我了,灵。”
“算了算了,别提这些事了。我们去看荷花怎么样?刚刚我看见有不少宫女围在荷花池边,听说荷花开得美极了。”段灵开心地说。
“不了,我没兴趣,你自己去吧。”段羌摇摇头,收好桌上墨宝,径自站起身,走进内室。
段灵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终于捺不住好奇,偷偷打开书桌的檀木抽屉找出尚未干透的宣纸,除了上头的书生画相外,又在角落发现小小的两个字——
易凡。
耶律秋人命令侍卫库尔精挑几名身手矫健的士兵,一行人立即前往大理。易凡当然是被迫跟随在侧,但他心头总是忐忑难安。
沿路上他拚命劝服耶律秋人打消念头,折返大辽,但每一次开口都被耶律秋人拒绝了。
这可真是要命!当初他以为只有他们两人前往,没想到秋人居然带了这么多人,这哪像游山玩水,分明就是去找人打斗嘛!
易凡愈想愈后悔,倘若他没来找秋人就好了,他怎么忘了秋人有双利眼,一定会瞧出他的不对劲儿,也一定会为他出头的?
眼看大理王宫就在眼前,易凡干脆一屁股坐在路旁大石上,不愿再走一步。
“易凡,这一路上你都不说话,还在跟我呕气吗?”耶律秋人双臂交错地站在树旁,盯着闷声不语的易凡笑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易凡连头也不抬,赌气地应了他一声。
耶律秋人嘴角一弯,半嘲弄地说:“干嘛那么愤世嫉俗啊,我是哪儿得罪你了?”
“秋人,你若是要游山玩水我可以奉陪,你要探访大理风情我也可以介绍,可是你却率领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过来这儿,岂不是过分了些?”易凡眉宇一扬,神情中聚满了不安。
“我说易凡,你未免太多虑了吧?”高大英挺的耶律秋人伫立在他面前,眼神充满讪笑。
“不是我多虑,而是你的举措令人不放心!你老实告诉我,你要怎么做,否则我这就回大辽,不再和你起哄了。”易凡白俊的脸庞因为急躁而映上了红晕。
耶律秋人见状蓦然大笑,“我堂堂右院大王出游,带一些随身护卫,这不足为奇吧?”
“但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你做事没有这么简单过。”
“哈……”耶律秋人闻言更是笑不可抑,“我只不过是想去拜访一下大理国王宫,如果单枪匹马前往,那多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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