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同鸭讲。
很多人很多时候,他们说着同一种语言,用着同一种文字,却永远无法明白彼此的思想和灵魂,无法沟通和交流。
那是一种无力的感觉。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明白堂兄何伟对她说的话:“结婚一定要慎重。你挑选的结婚对象,一定要能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养家,呵护妻儿,做你的好丈夫,做你孩子的好父亲,做你父亲的好女婿,在你失意的时候永远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缺一样都不可以。”
她真庆幸她到目前为止还没动过嫁给他的念头。一个对女人缺乏最基本的尊重的男人,不配做这个女人的丈夫,无论他是多么学业出色,事业成功,克勤克俭,努力奋斗。
何葭扯下围裙扔在饭桌上,转身下楼,开门出去,眼泪止不住流了满面,全身抖个不停。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蹂躏别人的感情,他怎么可以这样践踏别人尊严。原本要靠着取暖的两个人,却只能感到彻骨的寒冷,在这美丽迷人的多伦多的夏季。
小区里有洋人居民在房前收拾花草,把夏日的前院装点得五颜六色。华人门前都是砖铺地或者水泥地,他们忙着赚钱忙着生存,无心搞这些锦上添花的闲情逸致。
何葭走出小区,混入皇后街熙熙攘攘的人流。
皇后街上热闹非凡,两边的橱窗争先恐后地出奇制胜,力求吸引过路行人的眼球。本地人热爱自然,喜欢室外空间,饭店咖啡馆的外边搭了棚子或者阳伞,用临时栅栏隔出一块小小露台里路边坐满了吃饭喝咖啡的人,大多数是成双成对。他们的笑脸如同微风一般宜人,可是跟她全不相干。
她与欢乐绝缘已久。她是欢乐的绝缘体。想看书来华人书香吧
34争吵(下)
她买杯咖啡坐在路边喝。一个年轻棕发男子走过来问:“我可以坐这里吗?”全身都是棕色,眼睛闪闪发亮,看起来英俊迷人。
左手无名指没有戒指。
她点点头。他试探地问:“日本人?韩国人?”
她摇头:“中国人。”
他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一个大国。”
她在想他们这些人为什么没有烦恼?为什么总是阳光灿烂地笑?他接着问:“你从中国哪个部分来?”
她说:“上海。”
他笑意更深:“美丽的城市。”
老外们知道的最多的三个城市——北京,上海,西安。
何葭也露出微笑:“去过没有?”
她心情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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