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黑回到自己的卧室,悄悄爬到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床上。黑暗中,她听到常胜沉酣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实了。
楚情把被子紧紧裹在自己身上,设法让自己的身子变得温暖起来。
她庆幸自己结婚的时候,娘家陪送得是传统的单人被,不是现在时兴的那种双人大被。她现在可以跟常胜各钻各的被窝,不必去抢一条被子,省得一个人睡不好,大家都睡不好。
她记得她妈给她置办嫁妆的时候,这一套四铺四盖的被褥,是托隔壁一位上年纪的老太太做的。
那位老太太身体健康,夫妻和谐,儿女双全,被周围邻居们公认为最有福气的女人。
楚情还记得,当时那位老太太说——被褥要用新棉花,做得特别厚,才显得是亲娘陪送的。
当时楚情说,城里冬天有暖气,不用做太厚了。
老太太却说,对于做媳妇的来说,不管婆家的地方多宽敞,属于自己自己的,只有晚上的那半边床、那个热腾腾的被窝。
“做厚点儿好,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啊”老太太感慨。
现在,楚情对老太太的话有了深刻理解——她一天忙到晚,只有晚上这会儿钻到自己的被窝里,才是最踏实的。
就这样,楚情一个人在黑暗里胡思乱想了许久,不知到了凌晨几点,才真正睡熟。
第二天,楚情准时来到公司。
她一连几天没来,工作有些衔接不上。她主动来到钟斐的办公室里,听钟斐安排工作。
钟斐看到她来了,别的话没说,先拉着她的手来到镖靶前——“你过来好好数数,在最后一支镖扎上之前,靶上是八支还是九支?”
——合着过了这么些天,钟土匪还惦记着这件事呢,可见这人心眼有多小。
楚情轻描淡写地瞟了眼镖靶,悻悻地说:“我又没怪过你……再说了,我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嘛”
“我是要让你心服口服——你可别偷着跟楚老师告黑状,说我欺负你”钟斐说。
“我?我是那种人吗”楚情很生气。心说钟土匪真阴险,摆明了天天欺负她,还事先拿话把她赌上,不让她跟自己家里人诉苦。
其实,她怎么可能去跟家里人说?
她的家在千里之外,就算有什么事,家里人也帮不上她。如果她说了,不过是白让父母为她担忧,有什么意思?
楚情自从上大学、离开家的那天起,就打定了主意,一切困难自己克服,什么都不跟家里说。
钟斐看楚情面上神色变幻,就知道楚情在想什么了。他笑嘻嘻地说:“我欺负你,你别告诉楚老师和师母;可如果别人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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