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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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迪又飞快地对成怀仁说了几句话,成怀仁翻译说:

        “朱迪小姐说不要给她介绍,她要猜一猜你们谁是谁。”

        “你是厅长先生。”她第一个猜出了老厅长。

        老厅长笑得像个慈祥憨厚的乡下老头:“对对,我是我是。嘿嘿嘿……”

        后来,她始终对老厅长特别好。两个人经常坐在一起,一个讲汉语,一个讲英语夹着结结巴巴的中文,居然经常聊得热热闹闹,笑声不断。

        每次吃饭,她都要不停地给老厅长夹菜。有一次大家起哄说,让老厅长认朱迪作干女儿算了,问老厅长敢不敢?老厅长一瞪眼:“有什么不敢?要把美帝国主义和美国人民区分开来嘛。毛主席还说寄希望于美国人民呢。”

        大家哄堂大笑。成怀仁把这些翻译给朱迪后,谁也没想到,朱迪居然张嘴就管老厅长叫了一声:“爸爸!”还抱住他的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大家乐不可支。

        如果没有朱迪,我们这次考察的气氛可能会很沉闷。

        每个人她都猜对了,最后一个轮到我。她对我伸出手,又用那洋腔怪调说:“你好吗,鲁军先生?我们认识过了。”

        我想她指的是那份传真。我用英语回答她:是的,我很高兴认识你。后来,我知道这句英语有毛病,因为顺着她的话说,我应该用过去时,我没反应过来。

        就这样,第一次见面,气氛融洽、活泼而又温馨。我们都很高兴。说实在的,也都很喜欢朱迪。那一次,有一个细节我记得很清楚:成怀仁和所有的人都握了手,惟独没和我握;朱迪没和任何人握手,却惟独和我握了。现在想起来,这真是太有象征和暗示意味了。

        我们第一次乘车子出去,总工和老厅长坐在一起,王厂长和成处长坐在一起,成怀仁坐在前面,我边上空着;朱迪最后上车,自然坐在了我身边。她一坐下就问我:“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吧?”

        我开了句玩笑:“当然不会。任何男人都巴不得坐在漂亮小姐身边。”

        她笑了:“哈!我以为你们中国人都很严肃呢。”她皱着眉、噘着嘴,学着成怀仁正襟危坐的样子。大家都笑了。成怀仁牵着嘴角,算是笑了笑。

        她拿了支笔和笔记本和我聊天。她告诉我,说是我的英语发音非常标准,很有英国绅士的味道。说得我受宠若惊,顿时自我感觉好了不少。我问她是否去过中国,她说那是她的一个梦。她说她喜欢看中国女人穿旗袍的样子;喜欢东方文化;她说她第一次和男朋友约会就是吃的中国餐。大家一听,乐了,七嘴八舌地邀请她去中国。

        老厅长忒起劲儿:“对!你到中国来,我请你吃最好的中国菜!”

        成处长道:“老厅长,你也成了朱迪小姐的男朋友啦!”

        老厅长说:“当然是朋友。这叫国际友人。”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的挺开心。

        车子里就那么点点大,第一次挨着个陌生的外国女人这么近,肯定不舒服。她身上有股香味儿,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不是那种忒浓烈的。幽幽的、淡淡的,闻起来让人心里悠悠荡荡地说不清又想闻的味儿,是很好闻。再加上时差的缘故,此刻应该是中国时间的后半夜了,昨晚上几乎一夜没睡。我难受得要命,又不愿意在外国人面前失态,就得硬挺着。

        男人的天方夜谭(12)

        她好像觉察了,就不再和我说话,自己抱着肘,闭上了眼睛。也就几秒钟的工夫,我就睡着了。等醒来,我的第一个意识就是:我差不多整个歪在了她身上,惊得我“腾”地一下就坐直了。我看到她以一个相当别扭的姿势坐着,很吃力地冲我笑了笑。我没法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连忙对她说,对不起。她没说话,用右手食指竖在嘴前,示意我别说话;我一看除了司机,他们几个也都睡着了。她用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怜惜的目光看着我;我估计,那一次我的脸一定红到了脚后跟。

        从表面上看,男人似乎是社会生活中更坚强、更有能力、更主动的力量。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至少不完全是这么回事。如果深入到心灵深处考察,我认为,一个男人不管他的精神力量有多么强大,都会有一根无形的脐带神秘地、终其一生地缠着他,使他能够从脐带另一端的女性那里汲取到温存、关爱、理解、信心与力量。这是所有男人信心与力量的最重要的源泉之一。这根脐带一旦断掉或出了问题,这个男人的生命力便一定会萎缩或同样出问题。这远远不仅仅是弗洛依德的性,而是与来自造物主的伟大而神秘的母性有关。因此,那些好女人都会知道:能够最终征服一个男人的心的,并不是那无法长久依靠的美貌,而是更要靠母亲、妻子、情人三位一体般的温暖、关爱、体贴、宽容与善解人意。能做到这一点的女人,将会从男人那儿得到很丰厚的回报:热烈的爱、忠诚、责任心、坚定地面对困难、勇敢地追求生活。这不仅仅是男人生活的需要,也是女人生活的需要:一男一女、一阴一阳就这样构成了和谐的两位一体,形成了男女间完整的生活。遗憾的是,在有太多的男人不配得到的同时,又有太多的女人做不到或不屑于这样去做。结果只会有两个:一是失去这个男人的人或者心——在有些情况下,对于某些女人,这或许已经不重要了。但我要说的是,除非她对所有男人都不感兴趣了,否则,一切男人在这个问题上都是大同小异的;二是失去自己的一部分或者大部分快乐。对此,你还能说不重要吗?

        我妻子,噢,对了,现在应该叫前妻了,是个很优秀的人。不是优秀的女人,是优秀的人。她是省直机关的一个处长,相当能干。在北大荒时她还是我的领导。是我们连的副指导员,是挺革命的。回城后,她被分到了省直机关;我在一家工厂。恢复高考后,她没考;我考上了。第一年放暑假,我回来结的婚。我们没有孩子。怎么说呢?一半的原因是大家都太忙,一半的原因是她身体不好,也不喜欢小孩。我们的关系,怎么说呢?

        属于各自忙忙碌碌,家庭生活平平淡淡的那种。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不知你注意到没有?我注意观察了很久,那种在事业上能干也肯干、雄心勃勃的男人,在两性关系上常常会表现得也很强烈;女人则正好相反:越是有事业心有政治抱负的女人,在性的问题上就会越平淡、越冷漠。她们的性能量大约是在事业或仕途上得到释放的。在我所知道的所有的女人中,只有武则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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