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桌旁起身,夏天走到司徒浩然身边时停了一下,也就一两秒的停顿,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只是嘴角微微弯了些。再迈步走开时,手突然被拖住,左手腕传来紧窒的热力,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温度。夏天低头看了看那个骨节分明的大手还有依旧面无表情的司徒浩然,粉色的唇瓣轻轻的启开:“放手吧!”
只有三个字,语气很轻,但司徒浩然却在那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握着夏天的右手关节分外的突出,先是用力的握的紧紧的,然后慢慢的松了下来。皮肤与皮肤相接触的热度在离开时慢慢变冷,指甲在夏天的手背上划过,留下一道发白的刮痕,然后手指落八半空中,指尖还残留着对他的触感,但那个人却在下一个瞬间远离自己扬长而去了!司徒浩然把手紧紧握住好像这样就能把夏天的温度留下来、一样。
“你为什么不和他解释一下?!”谬京霖轻轻的叹了口气。
“能有什么解释?”
司徒浩然靠在椅背上苦笑了一下,夏天对于某些事有着异乎寻常的固执,虽然平日看不太出来,但其实他认定的事情很少留有回转的余地。明明看得出对自己还有留恋,但他却能一口气说断就断!宁愿一个人花时间慢慢的把伤口舔平,也不愿意要一段留着伤疤的情义,那个如阳光般的人就这样从自己手里溜走了!奇怪的是,他在自己身边时,从来没有仔细想过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离开后到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性子了!
那是谬京霖和司徒浩然的第二次见面,两种全完不同的态度,第一次的嚣张霸气在现在的司徒浩身上全完找不到!甚至,他带着两个小孩离开的背影在西下的阳光中竟然还有一种落漠的感觉!两次见面相隔也不过一年不到而已,人就可以变化这么多,这世事果然难料!
“主子!夫人在找你!”
司徒浩然一回到豪华的客船就有下人来通报。
“我知道了!你带小少爷们回房吧!”司徒浩然淡淡的说,让袁卫带两小孩下去后自己靠在椅子上缓缓的坐下。
“浩然哥!为什么不陪在我身边,刚醒来时看不到你我好怕!”长宁不知道是听了下人的通报还是怎么,突然从厅外冲了进来紧紧的抱住坐着的司徒浩然。
“宁儿,我有些累了!不要太吵了,好不好!”司徒浩然抚了抚长宁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像哄孩子一样哄到。
“你刚刚到那里去了?你和我说好不好!浩然哥不是说以后要分分秒秒陪在宁儿身边吗?为什么你出去这么长时间却不告诉我!”长宁窝在司徒浩然怀里柔声的问到,手指轻轻的划过司徒浩然的衣襟。
“我去接小瑾小瑜了!”
“那么!你也见到那个夏天了!?”长宁头抵到司徒浩然的胸前突然咬牙切齿的问到。司徒浩然一阵沉默。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见他!你答应过我不去见他!你撒谎,骗我!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好”
“长宁!”
长宁公主厉声逼问,司徒浩然爆喝一声打断她的话。前厅里下人们都噤若寒蝉。
“长宁,为什么你回来后老是这样无理取闹!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
“呵呵!我当然不是从前的那个温婉懂事的宁儿了!”长宁面容古怪的推开司徒浩然,叽叽的笑了起来,但看起来又像是要哭!
“浩然哥!我只是个人,是个女人!我快死了!你知道这六年我是怎么过的,每天每天都在生死的两边徘徊!反反复复到自己回想都觉得害怕!本来不想回府,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但神医对我说我没希望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家看你,看瑾儿瑜儿!我只想让你爱着我,叫我宁儿,哄着我,逗我开心!我不想死得孤零零,就算这个念头很自私!我也只想在死前和我爱的人呆在一起!我和浩月的关系是容易让人误会,所以当年我在府时你纳妾我不说,我离了府我也不指望你能就此罢休,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你最爱的还是我!这个念头是支持着我活下的唯一理由!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爱上另一个人!你温柔的抱着我,眼睛却看到远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是病了!但我的眼睛没病,我的感觉没病!我知道你爱上另一个人!我的心每天都好痛好痛,我怕你离开我!好怕好怕!”
长宁哭得很累,软软的做到了地上,司徒浩然把她抱了起来,任长宁的拳手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你知道你有多么没良心吗?!你和浩月的约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守约呢!就算是骗骗我也好呀!也就那么几个月,守候我,爱护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你以前对我的情呢?难到那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吗?你现在心里就真的只有那个夏天了吗?你也是,两个孩子也是!全是夏天夏天!我听后有多痛苦你们知道吗?我恨那个人!恨到想把他杀了!浩然哥!为什么你要这样看着我!我没有错!我只是太爱你了!这有错吗?你说话呀!浩然哥!答应我,就算是骗我也好!在我死前好好的爱着我!只爱我一个人!答应我呀!!”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篱江上的风有些冷;和着浪涛声呜呜作响;好似有不尽的悲伤。长宁哭到喉咙嘶哑,握紧的手在司徒浩然身上无力的拍打着。而司徒浩然一直都不再作声,只是把长宁抱着,两个人在厅里坐到天黑,没有一个下人敢在这个时候进去。
第30章
从篱江上吹来的风带着冬天的刺骨,夏天缩了缩肩膀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僵硬到疼痛了。天色很晚了,深秋的晚上没有灯的话是完全看到不路的,还好这源京城里为了方便路人夜间行走,在主要的商道上点了马灯,晕黄的灯火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至少让人知道自己该向哪个方向走。
夏天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路上踩着,司徒浩然走后,他也出了门,谁也不让陪,就一个人慢慢走着。如果说现在他是什么心情,他可能自己也回答不上来。感情的事很复杂,他越来越不懂。一个小男孩呓呓呀呀的从他身旁跑过,年轻的母亲在后面气喘噤噤的跟着,口里满是担心怕天色太黑小孩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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