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甚哩?”蓦地坟圈里站起个高大的黑影。
抓人的和被抓的想不到这里等着个第三者。两秒钟后,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迅速分开,飞跑,一个往山上,一个往村里,一分钟后,坟头前只留下一个人。这个人宽肩厚背,前额像鹅峰似的鼓出一块,安全帽只能歪戴在右耳上。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向对面山上走去。
他走进雀尾山最高级的一座楼。这楼红砖灰瓦,青石地基,虽然是两层楼,却在山坡的最高处,俯瞰整个矿区,自有一种威严。矿井三班倒不分白日黑夜地干,这里一天二十四小时也都有人上班,门口昼夜站着荷枪实弹的警卫。进了门,警卫双脚并起向他敬了个礼。他顾不得还礼,急匆匆地上了二楼。
黄黄的灯光立刻在玻璃窗上映出两个人影。站着的这个歪戴着帽儿,激动得直抡拳头。坐着的那个却稳如泰山,冷冷地一句句问着。
“就业人员的话能信?”
“就是不信,我才去等着!”
“亲眼见啦?”
“见着了——”
“准是马科长?”
“不信,你看看他的脸!”
“他得手了没?”
那一个不言语了,抡着的拳头放了下来。
“还是的,顶多是个未遂——”
拳头又抡了起来:“可不能这么说!他要拿摘帽来当交换哩!,贪色枉法!这号人能提拔?”
坐着的那个不吭气了,闷闷一会儿:“谁个说他要提拔?”
“老政委过世后,满矿上都这么议论哩!矿长!这号人要当政委,我就第一个不服!”
矿长的眼睛好不锐利,立刻看到这外号“王铁头”的建井队长心里。啊!他想当政委!怪不得那么积极地抓麻判官的小辫子!不过目前正在建井的紧要关头,用人之际,不能得罪这个铁头。他轻描淡写地答道:“议论个甚?捕风捉影的话能听?”
王铁头急了:“要不你瞅着!这麻子要得了手,敢给那女右派摘帽改档案!”
“他敢!”矿长瞪了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哎!慈渡好像还没把这批人的档案送来吧?”
“快写信去催!”王铁头也瞪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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