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业成并没有打算接过文件,关翊东踌躇了一会儿,才问道:“许叔叔,你,你是还不能原谅我父亲吗?”
沉默的许业成突然抬起眼眸,望着关翊东,道:“这么多年我都在恨你的父亲,我和兆丰是多么铁的兄弟,你和暖暖又那么亲密。我没想到他却能在背后狠狠地捅我一刀,现在,你父亲已经走了,你说,我还能够恨谁?最恨的人已经走了,我还有什么可以恨?厂是我和他的心血,
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把厂给搞垮。他不是没有提醒过我,只不过我一意孤行而已。”
这样的话,总是显得沉重异常。关翊东微微叹了一口气,又问:“许叔叔,可是,你当时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化工厂每况愈下,你父亲仍然不放弃,而我却早已打好了小算盘,决定转移厂里的所有资金,我想把这些钱留给隐隐和暖暖,我想让她们去外国留学,去过好的生活。所以……”
关翊东走出监狱的时候,天已经沉了下来,仿佛要下一场倾盆大雨。在门口久候的戴子杨忙不迭地问道:“关哥,怎么样?谈的顺利吗?”
许业成最后还是没有接受那份股份转让书,关翊东望了望缀着厚厚乌云的天空,侧过脸对着戴子杨,道:“走吧,就快下一场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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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市连续两周都在下绵绵的大雨,夏天的第一场台风如约而至,气象台已经发布了台风的黄色警报,街上已经人烟稀少,弱不禁风的小树被大风吹倒一边,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风卷走,而街上悬挂着的广告牌也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岳路廷拨了几下打火机,燃了一只烟,窗外已经一片灰蒙蒙,根本看不到景色,他旋过转椅,然后看向面前的杨远浩,道:“这样的台风天气,你还真亲力亲为的过来跟我谈生意。”
“只要下一秒钟不是世界末日,生意就得照做,钱就得照赚吧。”婚后的杨远浩显得难得的理性干练。
岳路廷合上面前的计划书,然后嘴角滑过一丝笑意道:“,看起来婚姻真的能够使人脱胎换骨啊。”
“那也要看是和谁结婚啊,”杨远浩倒是洋洋自得了起来,“你都看了计划书,怎么样?南郊的那个厂怎么看?”
“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具体细节我会安排和你的属下谈的,”岳路廷又道,突然他站起身,往橱柜走去,边走边道:“好久没有喝一杯了,上次刚收了一瓶酒,正想和你分享。”
岳路廷握着两个空高脚杯晃了晃道,冲着杨远浩问道:“怎么样?这样的天就适合喝上两杯。”
杨远浩点点头,往沙发上轻松坐下,然后捞起沙发上的遥控器,埋怨道:“哎,也不知道这雨得下多久。”
倒好酒后,岳路廷握着两个倒着半杯红酒的高脚杯,也往沙发上坐下,他朝着杨远浩递过一杯酒。
电视上正播着新闻,穿着黑色西装的播音员正发音标准地在播报着这次台风的具体情况。
“受台风影响,近24小时我市大部出现了大雨暴雨天气,东南沿海
地区部分大暴雨……如今已经有三艘渔船遇险,目前正在组织人员全力营救失踪人员,现在请看记者前方的报道。”
画面切换,画面中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雨衣,手上还持着一把雨伞,画面中似乎风很大,已经把女人的头卷的乱糟糟,她瘦弱的身体好像就要被吹走,她努力一手握住就要被吹走的雨伞,另一只手握住话筒。
镜头上密布着小小的水珠,可以细致地听到风狂乱卷过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岳路廷屏住呼吸,用力地捏着手上的高脚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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