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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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就是殷凡长达五分钟的咒骂,最终以俊宏的一个大嘴巴收场,打得他连话都不敢说,俊宏那身段,打我们宿舍三人足足有余的。

        我们离开宿舍去上课的时候,殷凡还坐在凳子上,边哭边骂。

        李海南想借机跷课,说:“我留下陪他吧,万一他想不通从楼上跳下去怎么办?”

        俊宏阴着脸推搡着我们出门:“他这日浓包,你看他敢吗?自杀的人是胆子最大的,连死都不怕的,放心,他没那个胆子。”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事情,也许只有我觉得它简单吧。

        车漫无目的开着,我们都不知道该去哪,殷凡提议说:“要不去学校转转吧?听说这几年变化挺大的。”

        我和李海南相继表示同意,他调转车头,说:“大学,老子又杀回来了。”

        学校门口的保卫,面孔都变了,在殷凡的奔驰前敬了礼,弯下身子,问道:“请问几位到里面有事吗?”

        殷凡拿出烟递过去一只:“我们都是这个学校的,毕业几年想回来看看母校,顺便捐点钱。”

        保卫接过烟,低头哈腰地比了个手势:“请进。”

        四月的校园,美得让我们觉得陌生,这是一块我们挥霍过无数青春却留不下任何痕迹的沃土,我们半夜三点挑灯弹琴,放声歌唱;我们下午三点酣睡如泥,浑浑噩噩;我们在球场上奔跑,我们在角落里哭泣。毕业前,老师让我们写一个对大学的感悟,贴在画板上给下一届的新同学看,李海南潇洒地写道:

        大学是一个集赌场、妓院、酒吧,网吧于一身的综合性娱乐场所,从里面保安的数量与公寓的舒适程度足可证明这个地方为奢靡的游客提供了多么安全安逸的环境。录取通知书是一张p的打折金卡,如果没有拿到那也没关系,买张贵宾票方能入场。每年政府以教育的名义投入游乐场的钱对我国第三产业发展有着长足的影响,因为大学在源源不断地向社会输送了一群又一群懂得扩大内需刺激消费懂得小资情调的人,同时每个学生还得必休《厚黑学》,这是一门在强制性高消费与被迫攀比下向父母要钱的过程里心领神会的课程,挂了哪一科,这科都不会挂,而且必将会取得优异的成绩。学位证上的学士、硕士、博士代表的是你在这个游乐场中呆的时间长短,目前,在国家改革燃油税政策的同时也在加大力度对中国大学学位制度进行调整,听证会上有人提出要将烈士插入学位等级,因为几乎每个大学都死过人,这些喜极而终于游乐场中的人连墓志铭都难以书写,所以应该在墓碑上题写上某某烈士聊表慰籍。游乐场的管理人员都不是普通人物,他们有超强的思辩能力,成千上万游客在他们的指引下入场退场,紧然有序,除了垃圾,游客们无法在场内留下任何痕迹。有些游客在游玩过程中对其它游客产生了爱慕之情,于是他们结伴而行,在旅行结束后立即终止恋爱关系,然后在今后的路途中故意想起对方,以造成自己曾谈过一场极其纯洁的恋爱的假象。大学,仅此而已。

        后来他的感悟没能被下一届的同学看到,却让班里一半同学都感伤了。

        八十

        下了车,我们逛了一圈,只有殷凡说这说那,图书馆垃圾,教学楼垃圾,食堂垃圾,垃圾桶垃圾。李海南说:“你垃圾吗?”

        殷凡愣了愣,尴尬地笑笑说:“咱们都是垃圾,这种垃圾学校出来的人,没什么好的。”

        他纵使多么有钱,也不敢跟李海南顶嘴,那是害怕,发自心底的。

        宿舍区里的小广播站开始播音了,念了几段励志散文,放了一首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让我极度感慨,不管哪个时代的大学生,都会出几个像我们一样念旧的人。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光阴它带走四季里的歌我轻轻地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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