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一夜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蔚瑾瑜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瑾瑜,我欠他的有多少?你知道不知道他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他说,他如果死了,会在黄泉路上等着我,等我百年之后一起过桥!”
蔚瑾瑜叹了口气,雨泽,这就是你的爱么?你奢求的,就是下辈子么?
“烟儿。”蔚瑾瑜轻轻拍着沈烟的后背,说:“我想,雨泽总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
沈烟抬起头,看着蔚瑾瑜,看到他眼底那深刻的化不开的伤心,如同一把冰刀,瞬间撕裂那黑色的眼眸,直插进自己心底,不由得身子一震。
面对忽然不再哭泣的沈烟,蔚瑾瑜低下头,轻轻亲吻她的头发,一滴泪落到了她的头发上,两人沉默了许久,蔚瑾瑜才终于开口:“我一直不知道,我在心里,算不算是最爱的人?”
沈烟一愣,抬起眼看着蔚瑾瑜,这个男人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认定的,从未有过怀疑,纵使曾经恨过离开过,但到了最后,终于还是回来。
自己曾经日日夜夜思念的人,是他!
可是现在呢?沈烟忽然心疼,自己失去蔚雨泽,不过是失去了一个感情深刻的人,但是对于蔚瑾瑜,他失去的却是至亲至爱的弟弟,自己护着爱着陪他一起长大的弟弟,他又该有多难过?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妻子孩子,一边是不可割舍的弟弟,蔚瑾瑜在中间,又是苦苦挣扎了多久?他的心里明白一切,却又要护着弟弟,又要护着妻子,他的心境是何等苍凉?就连当初蔚雨泽偷偷带走自己,等于变相的背叛了自己的哥哥,蔚瑾瑜也是从未有过一句的责怪,依旧那样不动声色的照拂着他,让他得以长成如今这样善良有担当的男人,而自己,竟然把蔚瑾瑜这些好全部抹杀?仅仅只记得他来不及救自己和雨泽么?这能怪他么?
“瑾瑜……”沈烟轻轻地喊他,双手捧起他的脸。
蔚瑾瑜深深的看着沈烟,刚才那灼热的泪水此刻早已冰凉,连眸子中都不再有一丝悲伤,一切难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仿佛又变成了一汪平淡的水。
沈烟忽然踮起脚去亲吻他的唇。
蔚瑾瑜身子一动,随即紧紧抱住沈烟,低下头去亲吻她,两片冰凉的唇慢慢的温热起来。
“对不起。”沈烟在他耳畔呢喃,说:“对不起,你是我最爱的人,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蔚瑾瑜微微笑起来,把头埋在沈烟的脖颈间,窗外吹进一丝凉凉的风。
沈烟也微笑起来,紧紧抱着蔚瑾瑜,这就是男人的爱么?他的爱,这样灼热这样冰冷,这样深沉却又这样让人无时无刻的依赖着,总是把身边的人都照顾得那样好。
“瑾瑜,我想那封信,终究还是要送给那个叫叶寒的姑娘的。”沈烟说道。
蔚瑾瑜点点头,说:“我知道。”
“恩。”沈烟点点头,抬起手看着手中那条月亮项链,紫色的吊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曾经沾满鲜血的吊坠,如今看不出一丝痕迹,但沈烟却是明白,曾经自己握着那链子的时候,是怎样的目眦欲裂,怎样的惊心动魄。
那个深爱自己的人,终究还是去了,逝者已矣,但活着的,总是要活下去的。
这天,沈烟正坐在窗前低头绣着十字绣,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暖洋洋的想睡觉,沈烟打了个哈欠,看着手中未完成的十字绣,皱起眉来。
“怎么了?又不开心了?”蔚瑾瑜来到她身边,微笑着问。
“都怪你!说什么绣十字绣可以平心静气,才不呢,越绣越心烦!”沈烟嗔怪的说。
蔚瑾瑜伸出手拿过她手中的十字绣,看了看不禁失笑,问:“老婆,你绣的这是水鸭子还是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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