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装不认识不是?还在生我气啊?请你吃饭。”
“对不起,我真不认识你。”
“那咱重新认识,我叫陈峰,赏个光,吃顿便饭嘛,郝小姐。”陈峰说话间眼睛一挤一挤的,像在诱哄小孩儿,有股很难让人生气的顽皮劲儿。
可郝曈见过他翻脸不认人的真实面孔,想到宴无好宴,说:“你的饭我不吃,我要迟到了,请让路。”
说着就进门,陈峰侧身挡住半个门,郝曈毫不避让,用肩硬邦邦的去撞他,直把陈峰挤到一边,自己径直风一样的进了门。
陈峰疼的直揉胸口:“硬骨头!二两肉都没有,那小子看上你什么了?”
陈峰没再纠缠,走了。他的出现像无心的蜻蜓点过水面又飞走,郝曈的心里却是涟漪阵阵,连着水面下都波澜起伏:时隔大半个月,陈峰子再次主动找上门来,什么意思?是他无聊,路过时无心的逗她玩儿?还是另有什么目的?还是因为别人?
可见到陈峰;只会让她想起另一个人来。
应该,与他无关吧,这么长时间都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越想越乱,不由得后悔:应该弄清楚陈峰的目的才对,结果让自己胡乱猜疑,坐立不安。
好在忙碌很快开始,窗口应付不完的病人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也就没心思再折腾自己钻进死胡同里琢磨陈峰子突兀的出现和陆彬杨的毫无踪迹。
一上午不停的在药架子和窗口之间兜圈子,取药、发药、再娶再发,郝曈和同事们像蚂蚁搬山一样团团转。熬到下班,都是腿肚子和脚后跟儿发酸,似乎急行军了一上午,却是只在方寸大的药房里转着圈,路程都没法丈量。不禁集体哀叹顶着知识分子的名头,其实苦力而已,比起大夫来毫无技术含量。
中午下班郝曈借了医院的急救车把父亲接回了家。住院调理了大半个月,病好了,精神头却差了很多。也难怪,这些天都困在病房里,不像在家时每天定时定点的给他活动胳膊和腿,短短不到二十天,他偏瘫一侧的身体明显僵硬,不如从前灵活,他也懒得承受被伸筋拉骨的酸痛,越呆越懒,萎靡了下去。
这个势头可不好,得控制住,每天两个小时的复健必须重新开始并且坚持下去。
可是老妈病了,不能劳累;自己的职称考试迫在眉睫,也不能耽误;瑾儿家的保姆说好只借用一个月,用不了几天就该走了,郝曈于是和妈妈商量,想雇个保姆,雇到她考试结束。母亲也同意,可保姆的薪水又成了问题,最后母女俩选择了中庸:雇小时工,郝曈于是骑着自行车满大街的找家政公司联系。
中午时间短,没找两家就得赶回医院上班。郝曈进了药房倒杯凉开水,奔到空调下。吹着冷气一口气把水倒进胃里,这才觉得被太阳晒爆的人似乎有了水分,两条蹬车的腿直发软,坐下就一动都不想动了。
今天还是有好事儿的,奖金发放日,药房还是郝曈的最少:迟到、早退、请假,扣了不少,好在她上夜班有补助,弥补一下,到手的钞票厚度不至于太过单薄。
发奖金的日子全院喜气洋洋,同事间见面的招呼都是:“发钱了,晚上去哪玩儿?”
郝曈本想去呼吸科给爸爸办出院结算,这下老老实实的呆在药房里不敢去了:老爸住院期间呼吸科的护士大夫没少关照她,费用减免了不少,照理应该请客吃饭的,可是弱国无外交,这份儿人情她一直拖着没还,今天最好也避着点儿吧。
下班时郝曈看到了更衣柜里一摞参考书,下夜班那天她就给韩大夫准备好了,一直没送过去,似乎这一送,连带着把自己也送了出去。而且是送到一片沼泽地里,她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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