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们会不声不响地笑一下,避过这个话题,待打发走病人,又会与同行们火摇头或叹息地议论起来,唇亡齿寒般的。
消息太多太纷杂,工作时间不能四下打听,郝瞳的心已经静不下来了,肿瘤外?项临……
不会是他的!他的技术细致扎实,做事更是稳当,不会是他!但不管是哪个医生,他是科主任,脱不了干系的。
可偏偏是项临。
手术科的护士来药房取药时说:“……项主任最近总是恍惚,他是太累了,每天都是十多个小时在台上,再好的体力也受不了。那天啊,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病人的甲状旁腺给切了,他人当时就呆了。唉,可惜了,那么年轻有为的外科大夫,名气又大,事情闹得很大,得过多少年病人才敢再找他看病?很难缓过来了。项主任真是的,都要当副院长了还那么拼命,真是得不尝失……”
午休时,花园,餐厅,休息间,甚至他的办公室,郝瞳都没找到项临。也难怪,这样的时候,他是不会出现在人们目光下的。
但项临的厄运才开始。下午,医院党委和审计的同事来药房调处方用药数据,郝瞳隐约听见他们说项临,便过去问。
带队的李主任摇头,“项临的霉都倒在一起了,这是惹了谁了?有匿名信告他收受药品回扣和器械商的贿赂,还有证据。郝瞳,快回去告诉李家人,让你公婆帮他出面说说话,不然怕要出大事,这可是商业贿赂,全国上下都敏感,他的前途怕是要毁了。唉可惜了……”毁了“两个字,硬生生的把郝瞳不愿承认的担心说了出来。
找李家人也许能让事态的发展趋缓,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郝瞳有心无力,她没有任何立场帮他找李家人。
李馨柳深夜逗留在娱乐场所,项临在手术台上连轴转,两人想必关系紧张,李馨柳未必知道他出事。
吃晚饭时,郝瞳说:“项临出事了。”
陆彬杨翻看报纸边吃饭,说:“是吗?”
“错把病人的甲状旁腺切了。”
“哦?”
“麻烦大了。病人的亲戚朋友都聚在肿瘤外科病房里,又哭又骂,还有的围在行政楼堵截院长讨说法,派出所派了警员维持秩序。这事怕是要上法庭了。”
“病人再闹也是弱者,不可能把医生切掉的那块肉再贴上去,项临是怎么搞的!什么时候的事?”陆彬杨皱眉。
“前天,周六出的事。”郝瞳叹气,“他的助手说他是累的,没日没夜的做手术,大家都怕他在台上晕过去,没想到真就出事了。”
“自己状态不好还做手术,他这是不负责任。”陆彬杨虽然这样说,语气还是弱了。
郝瞳说:“医院又开始查他,有人举报他受贿。医生收提成的事情太普遍了,民不举,官不究的潜规则,项临平时口碑那么好,没得罪什么人,偏偏又是他被揪出来。这和医疗事故性质不一样,是品德污点,人们会怎么看他?”
陆彬杨放下筷子,“你的意思是他拿了不正当的钱,被人揭发是件很冤枉的事?”
“不是,只是觉得医生这个行当里,项临也算是个上佳的。拿提成,收红包还对患者粗暴不负责任的医生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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