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
〃什么差点儿?〃
〃他的车眼看就撞上来了。不过他车闸很灵,一踩就刹住了。〃我的英文够坏的。坏英文也有便利。
他又是一个停顿。然后说:〃你的车当时咽气了。〃
〃是的。〃
〃车要在主要高速公路上咽气,就要命了。可车偏偏常在最不是地方的地方咽气,对不对。所以你只能认了:完蛋了。〃
〃我们就是这么说的。〃
〃怎么说的?〃
〃我们说:完蛋了。〃
〃你们是谁?〃
我怎么把阿书扯进来了。
〃我的一个熟人,不相关的。〃
〃那个熟人是女的吗?〃
〃她和这事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他以随便的口气打听阿书和我是怎样的交情。同时在迅速地推断,我竭力掩护的女熟人可不可能是扯皮条的:存心让车在那段路面上咽气,存心让安德烈·戴维斯的车撞上来。我一一回答着无关痛痒的问题,同时也在迅速分析:我这样玩命遮掩阿书,是不是恰巧在坑她。阿书并不怕麻烦,麻烦给了她一次又一次机会,让她证实自己处理麻烦的才能。在处理麻烦的忙乱中,她自豪她生活的充实。到美国的第三天,我交纳了三笔考试费用之后不留分文,不得已提出向她借五百块钱。她转眼向别人借了五百块给我。后来的日子里,阿书在向我索债和去她熟人那里争取拖欠这两桩事情中,甚至在拆东墙补西墙的业务中,一而再、再而三让别人和她自己认识到,全仗了她的金融才干,大家的经济和友情往来才变得如此熟络。每一件对于麻烦的处置,都会给阿书留下漂亮的记录。经过以上分析,我以平淡的口气告诉理查·福茨,他尽管去麻烦我的朋友阿书。
◇欢◇迎◇访◇问◇虹◇桥◇书◇吧◇>
第20节:无出路咖啡馆(20)
〃她可以为我作证,不单单在这一件事上。〃
〃太棒了!〃理查欢乐起来。他们这个民族很会夸大自己的一点好心情,一点儿小小的得意。这个民族的情绪高昂得令人怀疑。
果然,半小时后,理查·福茨又打电话给我。我正在浴室里刷牙,牧师太太眯着睡眼把她床头的无线电话递给我。我啐出牙膏沫,听见理查·福茨说阿书的说法和我出现了分歧。我来不及用水涮掉牙膏沫就问他哪里出了分歧。他说根据阿书的记忆,我们当时是在马里兰州的一条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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