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很有兴趣。”
“于是你就离开了他?”
“嗯,那时候年纪还小,眼睛里揉不进半粒沙子,哪里允许自己被人这样唐突?于是愤然回国,发奋读书,我的法律底子,大约就是那时候打下的了。”
袁枚笑道:“不错,也算是因祸得福。”
施展却又笑,“不的,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福祸之间,一向都是转来转去的,没个准儿。”
她说的很平静,但是袁枚知道,她心里其实充满伤痛,因为她看起来脆弱又疲惫。
把自己的心血淋淋的剖开,把那些伤痛的,难堪的,隐密的心事都说出来,需要莫大的勇气,她现在完全是不设防的,脆弱到不堪一击。
他伸出手,握住她放在茶盘边上轻轻发抖的指尖,很用力,希望这样可以让她感觉到一点力量和温暖。
“过了两年,我硕士毕业,因为表现出色,经由学校保荐,我破格得到一个机会,去纽约大学的法学院做访问学者,我那时候并不知道维祈还在学校,所以再次碰见他的时候,说不出有多么的惊讶。”
袁枚默然,“他又开始追求你了,送花,踩着月色来访,画你的剪影,为你写优美的诗句,你受不了那诱惑,又原谅了他,对不对?”
难怪那夜有人在门外按门铃时,她是那么恐惧,难怪会有人送来玫瑰,那些珍藏,夹在书里的,留在照片里的,封存在她记忆中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不可磨灭的痕迹,那痕迹影响她至今。
“是。”
她自我解嘲的笑,又加重了语气,“我又原谅了他,这才是最大的悲剧。我以为我们重新开始了,哪里想到不过是在走老路,我当时并不知道,纽约大学的鋶氏法律研究会,有意要招揽我入会,维祈正在竞争这个名额,他想击退我,就用了这下策。其实他原本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我对于鋶氏法律研究会这样的老鼠会,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从来没想过要入会。他处心积虑的想要用最妥善的办法,不露痕迹的解决我,而他想到的办法是,和我订婚。”
袁枚有些纳闷,“他为什么会想要用这个方法?”
施展凄苦的低着头,泪水一滴滴洒在茶杯里,慢慢和金黄色的茶汤混在一起,终于看不出颜色,“因为鋶氏法律研究会发起人的女儿,就是露易丝雷欧,她十分喜欢维祈,可是她父亲并不看好他,我至今也不明白维祈和我之间的纠葛,究竟是露易丝一手促成的,还是她父亲一手促成的,总之,不久以后我和维祈就定了订婚的日子,可是订婚当天,当着宾客的面,他……”
她颤抖着,突然说不下去了。
袁枚用力握着她冰凉的手,柔声道:“你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结果,中间的过程,不了解也无妨的。”
施展勉强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他只不过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他和我之间从一开始就是误会,从来没有存在过感情,之所以会有此次订婚仪式,乃是因为我竭尽全力的要求,并且有了身孕,其实他真正喜欢的是露易丝小姐。”
袁枚心下一沉,“你有了身孕?”
施展一脸的泪水,“这个最搞笑,我有了身孕,我自己会不知道?”
“你当时有没有说出来?”
“我说出来做什么?像个泼妇或者弃妇样和他争执?当众解开衣衫证明我没有怀孕?我还不至于这么下贱吧?”
袁枚叹气,这个顾维祈,够狠毒,他吃定了以施展的性格绝无可能当众和他翻脸,也不屑于为这种清者自清的事自证清白,于是放心大胆往她身上泼脏水。
“他就是吃定了你。”
施展木然的点了点头,“是,这件事之后,我自觉再也没有脸面继续留在学校,就准备回国,临走的前一天夜里,吴觉跑来找我,抱住我痛哭了一番,情真意切的告诉我,他对于维祈的计划一无所知,如果预先知道,他一定会警示我,我信了他。结果第二天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他躺在一起……”
袁枚险些叫出来,慌忙端起茶碗,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压抑心中的燥火。
他们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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