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的锁了门,站在轿箱跟前,等电梯,就那功夫,施展想起些事。
“家里的金属警报器拆了没有?”
“呃……还没有……”但是好像坏了,不然为什么上次没发挥作用,待会儿得去检查下。
“我的靴子洗了没有?”
“……洗了……”(暗自提醒自己转头就要打电话催雷海棠把东西送过来。)
“那就好。”
轿箱很小,那儒雅俊美的男人近在眼前,近到她能看见他恤上的纹路,还有他强壮手臂上的肌理与血管,他吞咽(他在吞口水?)时上下滑动的喉结,甚至他下巴上那些淡掉的淤青。
这是个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男人,他做出那样一顿丰盛的午餐,身上却没有烟火的气息,尽管是在大中午,她仍然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芦荟般清爽的味道,也可以察觉到他的呼吸,还有他身上辐射而来的体温。她确信自己靠近他那边的寒毛,已经全部敏感的站了起来,像被磁石吸引的铁沙一般。
胸中一颗心,如跑百米般,怦怦直跳,恍若要跃出喉咙,她的脸则像火烧似的烫。
袁枚紧张得不得了,挑在这个时候出来丢垃圾,是他思想了很久才找到的方法,轿箱只得那么大,施展势必要习惯他站得靠她很近,他是个思虑非常周详的人,为了确保自己不会被嫌弃,他还特意将垃圾袋装的很满,塞了些抱月狮子的杰作,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将垃圾袋放得远一些,让自己距离美洲狮近一些。
他知道美洲狮在打量他,也竭尽全力做出很平静的样子,老天爷知道,这实在是太难了,那温顺的猫科动物想是吃饱了的缘故,眉宇之间少了平常的锐气,多了些慵懒的妩媚,看着他的眼神也带着赞赏,还有一点点邀请,微微张开的粉嫩的嘴唇,像是玫瑰花的花瓣。
他心猿意马,当然,他心猿意马到了极点。
“袁枚……”
他嗯了声,眼瞳里只看见那开合的嘴唇,他尝过一次,就是上次落水的时候,此后的好几个夜里,回想起她的滋味,他就辗转难眠,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
现在,莫非老天爷可怜我,要成全我了?在这个小小的轿箱里?
他心跳如鼓,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在缩短,他俯下身,她轻轻往后仰,这探戈如此优美,是谁起的头?bp;就在他距离那娇嫩的玫瑰花瓣不过咫尺之距的时候,“你那垃圾袋装的是什么,好臭。”
袁枚僵住了,随即发出挫败的呻吟。
该死的抱月狮子!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房那边,被利用完就失去价值的抱月狮子没有抱怨,依旧勤劳质朴的在古汉语文学教授居住的小床脚边,慷慨的创造了今天的第二坨杰作。
造型如此优美,味道如此浓郁,真是大师的手笔。
电梯开了,两人一前一后出来,施展的嘴角有些微不可见的笑意,袁枚提着一袋垃圾,郁卒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上了车,倒车出了社区。
他冲她挥手,“路上小心。”
她嗯了声,车子开过他身边,她目不斜视,可是行出几米,忽又忍不住,从窗外探头出去张望,就看见透明闪耀的阳光之下,那高挑清俊的男子笑容可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整齐贴服在耳后,冲她招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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