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之一拍大腿,甚是惋惜的说道:“可不是么,我当时就可怜他,放了他一马,不过临走之前,还是狠揍了他一顿,这家伙当时就说了,要揍请往身上招呼,不要打脸,因为他还要靠脸吃饭呢。”
顾维祈浑身发抖,只恨不能撕烂了眼前这胡说八道的男人的嘴,可是他也知道,这男人的身手有多么的了得,现场看来又都是对方的人,贸然犯险是不明智的,他转过身,一言不发的朝被告辩护席走去,路过施展身旁的时候,看见她面无表情的脸,迟疑了阵,说道:“从前的事……”
他沉吟着,似是在斟酌和权衡,想要找到一句合适的语言来表达,但是思索片刻之后,终究还是放弃了。
等他走了,张剑之趴在施展肩上,吹气如兰,眨巴着眼,“怎么,小师妹,解气吧?”
施展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要你多事。”
原被告双方开始就证据做交叉盘问与辩解的时候,袁枚才知道,什么叫做险象环生,什么叫做句句惊心,而施展最初设定的计划,又是多么的有必要。
顾维祈,确实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施展没有高估他。
如果没有预先的刑审做铺垫,施展想战胜这样的对手,确实是有困难。
“……我方与海洋九所签署的此份合同,从程序上来说,完全按照九所的招投标流程,从实体来说,签约双方都有足够的代表资格,合同本身也是九所交叉审核了足足三个星期才有的定论,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关于此份合同,九所上下是在达成了内部一致意见之后,才做出的慎重决定,因此我要求法官阁下,保护我方因此合同衍生出的既得利益。
至于原告一方诉称,我方在签署合同过程中存在欺诈的嫌疑,我们认为这是非常可笑的,原告委托律师指出的所谓欺诈证人,只不过是九所普通的厨师,不管从哪个方面,都不足以了解到身为国家机密的招标书和投标方案,因此仅仅根据其口供,就断定其参与事实左右并决定了九所与我当事人签署合同这一事实,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荒谬的错误认知,我恳求法官大人,为了法律的公平和正义,对原告诉求予以驳回。”
袁枚手心捏了把汗,张剑之拍了拍他的手背,“放轻松,这才刚刚开始,你就紧张了,接下来怎么撑得住?”
法官看向施展,“原告的委托律师,对被告的请求,你有什么要解释的没有?”
施展面沉似水,站起身,定定望着男人,“本案有两名关键证人证词,其一是九所吴主任的机要高长庚,另外一名,即是九所二楼望月西餐厅的厨师长曾其仁,不错,对方律师的辩护主张看似合理,其实满是漏洞,接触不到国家机密,不代表不能传递国家机密。事实上,证人曾其仁已经供认,正是经由他的传递。而证人高长庚更是完全供认,将行使职权获取的国家机密经由曾其仁泄露给金格公司,并非法贿赂专家组篡改评标意见,促成金格公司中标的时候。
基于此,我方完全有理由相信,金格公司此次中标系由非正常途径,通过恶意买通我当事人核心骨干员工所造成,不仅如此,在合同签署过程当中,高长庚也曾利用职权,欺诈我当事人决策人员,为金格公司谋福利。
有上述的事实在,我恳请法官大人,根据我国合同的有关规定,判处我当事人与金格公司所签署的合同无效。”
男人脸色变了变,“对方律师需要清楚,你所说的高长庚和曾其仁,首先他是九所的正式员工,是否与九所有私人恩怨姑且不提,在没有其他物证作为佐证的情况下,仅凭他两人证词,就做出支持对方诉讼请求的判决,我个人认为是十分不合适的;我相信法官大人对此也会认同……”
张海路暗骂道:“个猢狲子,脑子转的够快,这个确实是我们的软肋,只有一张口供,没有物证。”
“……更何况,昨天刑审的时候,相信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我两位当事人曾其仁和高长庚,身上都有重伤,而检方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两人身上的伤痕,不是刑讯逼供造成的。贵国的法律规定得很清楚,以刑讯逼供获取的证词,不能成为断案的根据,更加不能成为案件定性的根据,所以,我认为,仅仅单凭两人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我当事人的中标行为是无效的,未免有失公义,清法官大人斟酌。”
张剑之狠狠的瞪了缩在周密怀里的小女郎一眼,“都是你这混球,出手那么重,你安分守己挨一刀会死啊?”
周密眼风一扫,“张警官,说话客气点,我女儿因为你的疏忽受伤,这件事我还没和你理论,如果她毁了容,我相信张警官有绝对的义务为她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毕竟她是因为你受的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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