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治;出来填个病例吧!”小冲说着却在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过法;可是像这样的人这样的活法;他却是第一次见;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冲摊开病例问。
“叶听雨;叶落归根的叶;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听雨!”叶听雨报上姓名。
“多大了啊?”小冲又问;心里暗骂:我不识字吗?要解释得这么清楚。
“二十五;去年二十五!”叶听雨道。
小冲正想填下二十六的时候;叶听雨却突然又说:”前年好像也是二十五!”
“;你以为你是谭校长年年二十五吗?”小冲忍不住来气了;原本他身上的味道就熏人;还要纠缠不清;实在让他受不了。
“医者父母心;医生必须有耐心;忍世间不能忍之事;介骄介傲介浮燥啊!”男人说话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种威严;让人不得不正视的威严。
“先生教训的是;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重!换句话说就是你现在正不停的强奸着我的鼻子;没有丝毫快感;你说我能有好脾气吗?”小冲见他是个阔达不拘小节的人;也懒得与他转弯抹角;直话直说了。
“医生;生活到处都是强奸;让人难以反抗的!”叶听雨人虽糟蹋;但话却说得甚有哲理。
小冲把口罩紧了紧;没有犹豫的在他的病例上填上二十五岁;然后又问:“先生现在从事何工作!”
“嗯,这个不好说!”叶听雨说。
“怎么会不好说呢?”小冲奇怪的问。
“我给中文系的学生上课的时候,他们叫我哲学家,我搞画展展览的时候,他们又叫我画家。我去神农架寻找野人的时候,他们又叫我动物学家,我跟着别人去盗墓的时候,别人又叫我考古学家,我到底是什么?我自已也不知道!”
“那你现在做什么啊?”小冲再次耐着性子问。
“我三个月前从神农架回来,暂时在家里,还没想到去做什么!”叶听雨说。
“那现在别人应该叫你坐家了!”小冲给他想了一个贴切的词。
“对对对。医生的话太有建设性了,我该写作,对我该写一部书!医生你真是我的知音啊!”叶听雨说着伸出手就想去握小冲的手,小冲却极敏捷的躲开了。
“你有多久没冲凉了?”小冲问了关键问题。
“我算算,从去神农架到回来,可能有一年多了吧!”叶听雨说。
“那为什么不冲呢?”小冲再问。
“好像在神农架的时候养成习惯了,回来后一直不想冲凉,我本是个率性而为的人,既然不想冲,何苦为难自已呢!生活中让我为难的事已经够多了!”叶听雨说。
“那你又来为难我?你不想为难自已,现在却为难你自已的身体了!”小冲没觉得这家伙有多高尚,反而觉得他愚不可及,这样的行为艺术家在街上随随便便一抓就能抓住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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