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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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麻杆燃烧的气息总是让我想起读小学的时候,大扫除后的操场上点燃的垃圾。那股味道里有干枯的树叶,风干的纸张,甚至还有昆虫的尸体,它们在舞蹈的火焰里被烧得噼里啪啦乱响,而幼年的我则常常沉默地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扫把,看着操场中的年轻人怔怔出神。

        我从小就习惯把长大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紧皱的眉,佝偻的腰,笑的时候满脸的抬头纹。当后来的我第一次闻到麻杆的气息时,我熟悉极了。我像找到了情人一样满心欢喜,像找到了归宿的寡妇一样夜夜笙歌。

        35。

        “何为啊,在做爱前,我可是迎风骑了十多里路用自行车把她拖过来的,寒冬腊月啊,我容易吗我,可是,我跟你说啊,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人类的优生优育、自我繁衍又哪有什么发展呢。”

        小三和我坐在麦乐迪旁边的一家肯德基里,在找了一天的姑娘结果却没有一人愿意的情况下,我们开始了对此事的严肃讨论。

        “当时我一进门就先把她的衣服扒拉了下来,倚着床角就把事情给办了。精子飚完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全部都空了,操,那姑娘事后一丝不挂的说饿了,要我出门去给她买点东西吃,你知道我怎么说的吗?”

        小三再次陷入了自娱自乐的回忆中,他津津有味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响应。而我正在看着对面的两个姑娘,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吃东西的姿势很优雅,两只眼睛也是颇具神采,目光流转之处太迷人了,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初涉世为爱生为爱死的姑娘,肯定有过不少的故事。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么海誓山盟、天崩地裂,都可以往上安,最后肯定是落得个一场游戏一场梦。我完全可以想像她曾经在某个瞬间和她的某个闺中密友聊天时,耸着肩膀说;男人嘛,不就是一些满脑袋液体的家伙。她说这段话的时候也许还要哼一声,以示自己对男人的不屑一顾和游刃有余。

        “我对她说,老子累得要死,精子飚了一火车,哪有什么力气去买东西咯,要去自己去。后来我一门心思地看电视,随她去了。”小三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知道吗,做爱前我可是迎风骑了十多里路把她拖回来的,唉,做完之后,连去帮她买点东西的兴趣都没有,你说这个欲望有多害人啊。性啊,就不是个东西。没有人熬得住,也没有人守得住。”

        那个姑娘接了个电话,声音听上去很暧昧,婉转多情。看她背包下去的身影,我脑子里继续胡思乱想着。我想我是喜欢这些姑娘的。我由衷地喜欢这些坦荡或是绝望,真诚或是妖娆的女子,她们在日落时出现,日出时消失,她们就是我们每个男人心中都期望的一夜情缘。她们就是我们每个男人心中的小小幻想,是那些美丽的狐仙,是那些动人的妖娆女鬼。这和爱情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比爱情更为博大更为令人悸动的瞬间情分。

        我和小三走在北京初冬的街头,看着夜幕渐渐降下来。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缩着脖子默默地走向了黑暗,走向了88号酒吧。

        36.

        小三是一个毒魔,这是邵刚给他的称呼。但实际上,这是一句玩笑话。小三很清醒的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每天早出晚归,奔波在各个录音棚和唱片公司之间,他是一家地下摇滚乐队的主唱,同时还兼职给一家杂志画漫画。而他的生活则靠给那些二三流的流行歌手写歌谋生,当然,他是用化名。他还年轻,还有希望。所以他走路的时候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像极了一个摇滚明星。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们还只有十五六岁,我们的脸像葵花一样盛开着。那时候我们都喜欢写诗。我记得小三曾经在我的床头上刻下了这样一首诗:

        我哥哥见我还没回家

        便找出我父亲十年前藏在壁柜里带血的火钳

        插入烧得正旺的火炉中

        那是他的

        他腹股沟的血

        嫂子喝着羊脑汤

        对他男人的举动视若不见

        温温的脑浆顺着嘴唇滑入衣领

        离家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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