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斓往主位右后方的珠帘后的专席而去时,我停了停,瞥向董卓身边两撇小胡子脸色略青的严肃男人李儒,没见到他老婆不是意外,意外的是他向来冷静的脸色中居然多了丝喜悦。
思索着走过侍女撩起的珠帘,哗啦一声,无数珠玉纷然坠落,阻隔了所有宴席上有可能窥视的视线。
“姐姐在想些什么呢?”斓并膝跪坐,乖巧的看着我。
挥袍随性盘腿坐下,托住下巴,“别告诉我董爷逼着少帝禅让成功了吧?”能让李孺那张死板脸挂上笑容的,只可能是董卓大功告成。
斓一掌巴上我的嘴,小脸惊吓不已,“姐姐不要胡说八道。”轻轻的语调竟然也能听得出咬牙切齿。
呜,嘴巴好痛……眨巴着泪眼瞅她,得到她拧眉瞪视,只得泪汪汪的自认倒霉,不敢再开口。不过还是在心里犯疑,到底会是什么事情让李儒变动了颜色。
宴会向来冗长又郁闷,不是美貌的舞女歌舞,就是男人们谈论些他们认为很了不起,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无聊透顶的话题。
于是心思集中到猜测李儒的异常上,并未注意到参加宴席的人数有多庞大,也没有隔着帘子去看到底都是些谁谁谁在场。
若不是斓在一边瞪着我,估计呵欠连连的我会倒在软榻上直接入眠。
无聊的宴席一如以往,直到董卓起身厉声宣言,他认为少帝太过懦弱,无法管理天下,陈留王聪明好学,应当废少帝立陈留王为新帝。
一番话让全场顿时死寂无声。
“完全是胡扯,陈留王才9岁,再聪明好学也比不上14岁的懦弱少帝适合当皇帝吧?”这些话含在嘴巴里说的,就算斓和所有人一样都被董卓的突然其言给吓傻了,我也不想冒险再惹来一掌巴上嘴,她的手虽小,可挥起来也是很有力气的。
难怪李儒会高兴,八成他觉得天时地利人和,董卓可以借此更上一层。
话又说回来,以目前的局势,谁又敢违逆将皇帝踩在脚底下的董卓?看来少帝是废定了。掩口再打个呵欠,实在是对这盘已定局的棋提不起兴趣。
安静的局面让董卓很是满意,才要张口,就被一人起身打断。
那人很不怕死的呵斥董卓有逆反之心。
困意略微消散,笑嘻嘻的顺着珠帘的缝隙看着那个人的反驳,真难得,我还以为董爷已经权掌天下了呢,看来还是民心不服呀,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八成还是得见血的杀一儆百的老套戏码。
董卓果然大怒拔剑,可李儒阻止了他,说饮宴之处不谈国事,执金吾所言当可来日都堂公论。
执金吾,洛阳治安的执政官呀!瞧着岁数五十上下,一头白发,惹恼了董卓,肯定是没命活到退休了。
那人显得比董卓更加愤怒,喊了声:“奉先,我们走!”挥袖而去。
那紧跟着赫然起身的男人一身玄黑锦袍,头戴束发金冠,远距离也能看出身躯昂藏高挺,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凛凛,最叫人畏惧的是他浑身散发着无以言喻的凶狠煞气,就连生性残忍的董卓也得退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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