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窒住,我笑着流泪,“真的?”忍不住抱紧他的脖子,靠紧他。
“真的,那时我不知道是谁,直到刚才,才知道原来是你。”他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了。
尽管脸上还是湿润的,还是甜甜的笑了,悄悄的趁机要挟道:“这个世界上,我为你而生,为你而死,无论你去了哪里,都要带着我哦,即使死了,也要带着我哦。”
他沉默,然后以着最严肃的语调给了我承诺:“好。”闭上眼,觉得呼吸又顺畅了,心虽然还在隐约的抽痛,可他的保证让我放心下来。眼皮浮肿,眼角泛疼,浅浅眨了眨,干脆闭上不去理会,抱住他的肩膀,我将脑袋挨在他肩头,从微微掀起的一条缝隙间,去打量所处之处。简单得几乎是空无一物的摆设,连屏风都没有的狭小空间内,右前方是只有铺在地上的陈旧毡毯和矮几,靠床头左边的则是个看得出有些年头的木制的衣柜。如果不是周遭的一切都很干净,我会以为这是间被荒废了好几年的破屋。
“这是哪里?”嗓子还是有点哑,我懒懒的轻问。
“兵营,高顺的屋子。”他没有隐瞒,“这段日子,你就住这里,别再到处乱跑。”他的口吻很平静,没有丝毫责怪的意味。
是因为我的噩梦吓到了自己也吓到了他么?
按照习惯我会笑,但现在心情大起大伏过于剧烈,连嘴角都不想弯一下。“为什么蒙汗药对你不起作用?”昏迷前,我分明是落在他的怀抱里。
“起作用的,我昏睡了一天一夜。”他低沉回答。
大概是才睡醒,所以脑子有点混乱的听不懂。“时间上怎么算起来有误差?”
他慢慢摩挲着我的脊梁骨,像在抚摩一只猫似的,从缓慢上至下,再移到我后颈往下滑,“我指的是安置好你后,昏睡了一天一夜。”
“可之前我明明看见你睡了。”搞糊涂了,他睡了怎么还能突然醒过来?
“高顺来向我汇报,我让他割了我一刀,才能起来。”
他平淡得不以为然语气让我心惊,难怪我离去时他的表情那么挣扎,根本就没睡着。撑起身,“伤口在哪里?”心口又微微的揪痛了。
他抬起左手臂,掳高袖子,让我看臂膀上厚厚的绑带。怔怔的盯着那白色的宽宽布条,心好疼,“为什么到头来,你还是会受伤呢?”我的出发点明明不是这样的啊,浅合上眼,想掩盖住上涌的熟悉酸涩,却被他轻轻的托住下巴,转向他。
“别哭,我不喜欢看你流泪。”他的吻温柔的印在我的眼角,那么的轻盈又那么的怜爱。努力按耐下翻滚的情绪,我笑了,掀开眼瞧着他深情的黑瞳,里面倒影着两个小小的我,“下回我不对你下药,你赞同我的计划,好不好?”就跟之前的争执一样,明明是为对方好,却落得双方都难受的下场。
他摇头,直接拒绝,“不。”
瞥他的手臂,雪白的布条衬在他深蓝黑衽的衣袍上很是触目惊心。心又软又疼,撇了撇嘴,索性转开话题,“你是怎么安排我的?”
“我让高顺杀了个和你身材差不多的侍女,换了衣服,丢进间屋子烧了,叫卓以为你在打斗中不小心引火自焚。”他坐靠在床尾,揽着我,姿态很放松。
我伏在他宽厚的胸怀里,“董卓信了?”不会吧?我的功夫他多少知道些,怎么也不该会相信这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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