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府的近两日人心惶惶,行走做事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生怕哪里做的不顺主上的眼。直到琊轩携着张清风尘仆仆地再度到来,王府这种压抑氛围才有所缓解。
“不多吃点东西怎会有体力?来,再喝一口,这样恢复得才快!”碧落斋里,南宫逸棣低声劝道,挥手示意秋岚再盛一碗递来。
“不喝了!都喝了三大碗还让我喝,肚皮儿都快撑破了!要喝你自个儿喝!”柳焉不满道,推开了面前的碗。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碗!”南宫逸棣极有诚意地说道,舀了一调羹粥,还没递过去就被榻上人挡了回来。
“你刚才还说那碗是最后一碗,结果现在又要我再喝一碗,说话不作数的人最不讨喜了!”柳焉瞪圆了双眸指责道,“你再怎么保证也没用,我傻了才会再上你的当,别白费心机了,癞皮狗儿!”言毕,背过身敛下眸不再搭理人。
南宫逸棣顿时无语,他这一辈子怕是要贴上癞皮狗儿的标签了。
正当南宫逸棣不知该拿榻上人怎么办才好时,琊轩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撩袍坐在了火炉旁的太妃椅上,开了口道:“小柳感觉好些了么?”见柳焉不吭声,佯装了满脸焦急惊道:“哟!小柳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快让琊轩哥哥瞧瞧,别心疼死哥哥我了!”眼里满是笑意。
“公子闹脾气不肯吃东西,王爷正与他打商量呢!”秋岚掩嘴笑道,摆开了茶具沏茶。
“我哪有!明明已经喝了三大碗,他还要我再喝一碗,非得把我的肚皮儿撑破才罢休么?琊轩大哥评个理,到底是他不对还是我胡闹?”不待那“癞皮狗儿”开口,柳焉抢了先气鼓鼓地说道,瞪得浑圆的双眸怒气腾腾,看在三人眼里好不有趣。
琊轩接过秋岚递来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笑吟吟道:“逸棣,小柳真喝不下了就别劝了,暴食伤胃。”说着,毫不掩饰地朝榻上那气鼓鼓地人儿挤了挤眼,道:“小柳说对否?”
“就是!琊轩大哥说的一点都没错!”柳焉下巴一扬,冲身旁的人应道,神情很是高傲得意。
南宫逸棣无可奈何地放下了碗,轻轻捏着眼前人高高扬起的下巴,神色极其宠溺地说道:“是……是……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山大王!”说着,挥手示意秋岚把粥点撤下去,又接过了秋岚递来的巾帕替眼前人擦了擦嘴,道:“神医都这么说了,我哪还有再坚持的道理,自是又称了你的心了!”
闻言,柳焉一把抓过巾帕自个儿抹了抹脸,递给了秋岚,又背过了身去不说话。
南宫逸棣这才知话又说错了,心头肉不爱听,又不愿搭理他了,忙又一番诱哄。
琊轩转过身只顾喝茶,身后那二人的对话只充耳不闻,待一壶茶见底了才开口道:“逸棣,我与清清已决定午膳后启程回金陵。”
闻言,柳焉忙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南宫逸棣,神色微惊道:“怎么这么快就回金陵了?不多呆几天么?听秋岚说张清大哥喜欢看皮影戏,京城昨天来了个戏班,很会耍皮影,今天一大清早我就让逸吩咐人去请了,今夜便可开锣,本想着给张清大哥一个惊喜呢!”说着,暗暗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
南宫逸棣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是啊,琊轩,再多留几日好了。上回你走得急,这回说什么也得让我好生招待你与张清才成!”
琊轩摇头道:“不了,你俩的心意我与清清心领了。金陵有一伤患还等着我回去,他身边只留了一个小童照顾,再不走恐生变故。”
“那人是谁?竟让你如此牵记。”
“他于清清有大恩,可以说他身上的伤完全是因为清清。”琊轩答道,起身走到了榻旁,伸手搭在了柳焉的手腕上,良久收回了手道:“体内余毒已清,身体恢复的也还不错,可有一点还是要牢记,切忌悲喜过度,极易引起呕血不止的症状,切记,切记!小柳,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觉得哪儿疼?”柳焉摇头答道,拉过了身旁人的手,指了他道:“倒是该给他好生诊断一番,他夜间睡觉老是爱磨牙,听着怪耍愀煤们魄疲?br/
“我磨牙?”南宫逸棣惊讶道,“你夜晚还有精神听我磨牙?”眉梢上挑,分明一副*的表情。
柳焉不由地秀眉一颦,顿时露出了个嫌恶的神情,鄙夷道:“你是真不知,还是故意遮掩病情?万不可讳病忌医,让琊轩大哥给你仔细瞧瞧又不会少块肉,等到真犯病的时候再求医便晚了!若是这样,我该早早替自个儿打算另外找个人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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