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日初从未见过纪典优这样的一面,这个男人,认识了她二十多年,他从来都是潇洒从容的,不可一世的。她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看着眼前这个纪典优,她好像不认识他了,脱胎换骨般的长大了,突然之间的沉稳让她觉得陌生:“可是,她嫁给你也是为了报复。”
“我知道啊,”纪典优了然的一笑,看淡世事的从容:“让她报复吧,我想要这个孩子,我想弥补她,我想和她这样过下去。她想怎么报复我都奉陪,总有一天她会和我一样共认,报复的游戏没有意思。”
“那,千帆……”
纪典优打断她的话:“千帆已经死了,就不要再拿她说事了。这样她的灵魂也无法得到安息,放不下的那个人是程潇,所以我也跟着不知所措。如果我是千帆,我会勇敢的告诉程潇病情,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和他一起面对。可是,我不是千帆,所以,即使时光从头再来一次,叶千帆要我带她离开,我还是会照做。毕竟,人跟人的选择不一样,只是,我会在千帆死后,早早的告诉程潇这一切,不会拖到现在这种地步。”
她一口仰尽了蓝色妖姬,那么耀眼绚丽的蓝,让她的眼睛都觉得刺痛,冰凉的液体从她的喉咙里穿过,直到胃部,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她的醉意也有些上来了,看着纪典优:“你知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就梦想着做你的新娘。我做梦都梦到我嫁给了你,四纪,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么残忍的对我?”
39、谁哭了7。。。
眼前的这个沈日初,是悲哀绝望的,是纪典优从未见过的。一直以来,她都是上进的,优雅的,美丽从容的,得体而又高贵的,这样的一幕让他的心也有些痛,好像自己的亲妹妹被男朋友甩了,他想撕了那个男人的痛,痛到愤怒,痛到无处发泄。
她醉意凄迷的眼神看着他,那么的深情,那么的温柔眷恋,一点一点的凑上前去:“你不知道,能够默契的与你相伴左右,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期待着30岁的那天,能够披上白纱,成为你的新嫁娘,却不想,你在这一天,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郎……四纪,我们明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相随,到今天这一步,是我不够勤劳的追赶,还是你终究行走得太快?”
纪典优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听着她的告白,看着她的醉意阑珊,胃部的酒好似都化成了苦涩的胆汁,昏昏沉沉的想吐,却看到沈日初凑上前来,捧起他的后脑勺,瞬间两人唇齿相依。
她的吻也很生涩,像他经历过的感觉,可是她的爱意却火热浓烈,急急的覆盖着他,席卷了他。纪典优更是用力的搂紧了她的腰身,与她紧紧的相抱。李倾城偷偷的站在楼梯旁的暗影处,看着小客厅里的沙发上,纠缠不清的两个人更激烈的缠绵着,手越捏越紧,目不转睛的瞳孔里层层烈焰,最终还是转身上了楼,卧室的门被她摔上的时候,一阵山响。
沈日初自己脱□上的西装外套,里面的吊带衫裹在身上,姣好的身形显露出来。扑上前,压在纪典优的身上,刚刚吻了他一下,纪典优扑朔迷离的视线里看着晃来晃去的李倾城,淡淡的,发自内心肺腑的一笑伸出了双手捧着沈日初的脸,脸上的表情那么的天真烂漫,那么的美好甜蜜:“是你吗,倾城?”
沈日初的醉意瞬间清醒,从他的身上滚落了下去,看着半侧在沙发上叫着倾城的纪典优,眼睛里面一半火焰,一半冰霜。她不记得那一天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只是知道,自己身上有些什么东西被御了下去,连带着体内的某些东西也连根拔起了。
“早。”
李倾城正在客厅里吃早餐并没有理他,仿若纪典优是个透明人一样,无视他的存在。纪典优在她对面坐下来:“睡的好吗?”
仍旧没有得到回答,有些无聊,李倾城吃得很慢,好不容易解决掉早餐后就上楼去休息了。纪典优愣在那里,看着她瘦弱的背影一步步离开,保姆上前来:“四少,太太昨天又是一晚上没睡。”
“为什么?”纪典优问。
“不知道,太太从搬到别墅后,晚上就失眠,精神的不得了,有时候是看电视,有时候听音乐,有时候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反正睡不着。怀孕了也不敢乱用药,叫了郑医师过来检查,说是情绪问题。”
纪典优点头,若有所思。
他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那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颠覆了她的整个人生。家庭也发生了巨变,是如此的让她无法承受,何况,还有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他走了上去,推开了卧室的门,看到她已经躺在了床上睡下,小小的婴儿脸只有巴掌大,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像一把小小的刷子。她睡得那以的安祥又沉稳,升起的朝阳在窗帘的后面隐隐约约透着光,身上的薄被盖着她纤瘦的身子,床宽大得更突显出她的瘦弱。
纪典优觉得嘴里泛过一阵酸味,一种饿到极至后,胃里泛出来的酸味。他慢慢的蹲下去,在她的床前,伸出一只手抚了抚她额前的发:“倾城,对不起……”
白天有补睡眠,李倾城在中午醒来的时候吃了午饭后又有了困意,遵照医生的吩咐,下午再困也不能再睡了,一定得留到晚上,把生物钟正过来。无奈到了晚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还是没有丝毫睡意。吩咐了佣人们都去休息,纪典优也回来了,两个人相对无言,他去了楼上冲凉,她继续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运动。
纪典优冲好凉的时候出来,看到客厅里已经没有了人,推开了卧室的门,她已经躺下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一室的黑暗里面,可以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香气。他站了一会后敲敲了掩上了门回到了对面的另一间卧室。
李倾城没有睡着,只是在黑夜里静静的沉思。程潇出了国,他们之间的联系也慢慢的淡了。曾经像电影一样的人生好像与她已经隔了一个世纪般,变成了时间里的灰烬。
这样安然的生活里,有太阳,有花,有花,没有眼泪,没有伤害。这个半山的别墅就像是一个城堡,而她是这个城堡里的女主人,这里应有尽有,给她铸造了一个铜墙铁壁,只静静的等待着生产。
不得不说时间是多么的伟大,曾经咬牙切齿的想要报仇,就这样淡了下来。可是,自己的家人呢?如果不是因为光盘的泄露,会有今天的这一切吗?也许爸爸还在,也许她还在跳舞,也许……更多的也许……
她起身,到了化妆桌上,拿出来一串珍珠项链。一百颗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更显莹白圆润,她打量了一下卧室,还是走了出去。在楼下的客厅里,在最后一层台阶上,用力一扯,啪啦的声音,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滑落下去,跳起来,不知滚向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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