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好像有些晚了。
——陈小沫日记
我推开包厢的门,有人正在声嘶力竭地嚎《死了都要爱》,好像随身听电力不足拉不动磁带而发出的噪音,冲进了我的耳朵,打在耳膜上,让我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不敢靠近。
杜娇娇跑过来,把我拉过去。本以为只是杜娇娇、张皓、徐悌几个人,没想到居然是小型的聚会,足有十几个人在包厢里,灯光有些暗,声音又那么吵,一时分不清是谁和谁。
拿着话筒的同学见我来了,对着话筒喊:“陈小沫,你来晚了,赶紧给大家唱个曲儿。”
然后一群人跟着起哄,我的情绪也上来了,说道:“跟我点个快乐的。”
张皓正在屏幕旁的控制板前坐着,伸出指头戳了两下,说:“这里刚好有一个。”
我坐到沙发上,接过话筒。大屏幕上出现黎明前蔚蓝的天空下默立的城市,灯光点点,调子舒缓,然后一头方便面头发的张惠妹从门缝里露出有些落寞的脸,她的背后的用黑色油笔写着“我要快乐”。
下面人一片哄笑,杜娇娇冲过去,对着张皓骂:“你笨蛋,这哪里是快乐的歌。”
张皓无辜地说:“这不是有‘快乐’俩字吗?”
屏幕上的歌词已经开始迅速闪成蓝色:“又被爱伤了一遍,无所谓,当做成长……”
张皓嘟哝了一句:“还真不快乐。”我已经拿着话筒,接着下一句开始唱:“刚刚走开的人,烟还点着,味道却淡了……”身后,有女生跟我合唱起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江流宛,我朝她点点头。
她在,季川上应该也在吧。目光在包厢里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季川上的身影。
歌已经唱到了□:“我要快乐,我要睡得安稳……”我停了下来,房间里只留下江流宛的声音,她的音拉得高而婉转,不是我所能达到的高度,干脆把话筒放在桌子上,目光依旧在搜寻着。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包厢里的光线,房间里的格局也看清楚了。除了一圈沙发,还有一条短吧台,徐悌正坐在那里,他朝我招招手。我起身走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短吧台后面还有一个小空间,也有沙发茶几,几个男生正坐在那里玩色子。一瞥,原来季川上在这里,他正坐在沙发角落里,有些懒散的样子,一动不动地看着男生们玩色子。爱热闹的他,不知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我的心里又起涟漪,不过没有和他打招呼,而是坐到徐悌旁边。徐悌今天穿着衬衣,外面套了心型领子的毛衣,没有校服罩着,看上去更瘦了。我眼睛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真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他问我:“怎么唱到一半就跑了。”
我笑笑说:“跟不上,你唱一个给我听。”
他大方的说道:“你想听什么?”
我想了一下,说:“《上不完的课》。”
他的手指在吧台上点了两下,然后歪头笑了:“这歌是季川上的。”
我有点尴尬,几次接触下来,总觉得徐悌有股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好像什么事都看得通透,理性从容。如果把季川上和他比,季川上倒显得孩子气了。我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说道:“那唱你最拿手的吧。”
“那好。”说着他便走去选歌了。我坐在吧台上,看着大家闹,身后传来轻咳声,接着又是一连串长咳,我回头,看见季川上的手正放在胸前,咳嗽已经平息。
心里莫名地心疼了,又有些生气。每次感冒的时候不是最爱窝在家里睡觉吗?怎么现在却要出来参加这样嘈杂的聚会。难道只为了陪江流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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