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好的,一年、两年、三年……终究有一天,我再见到他,也会像是见到窗外的那些急匆匆地行人一样,再也起不了半点涟漪。
又恍恍然地上了一堂课,下课的时候跟认识的同学借了笔记,伏在桌上,一点一点的抄,不过几天,却讲了好多内容,一笔一笔地抄下来,有些费劲。心里想着季川上的笔记一定比这个脉络清晰,只是一个念头,如一片浮云飘过,一挥手便散了。
夏天最热的时候渐渐来了,隐秘在树冠里的知了声连成了一片,季川上再也没有出现在化学课的课堂上,我时常想起那日发现他坐在身旁时的心情,其实那应该是一种欣喜吧,每每想起总觉得有一阵清风拂过冒着汗珠的皮肤,沁凉舒心。
不过也只是想想,想着想着,开学的日子便来了。
高三,是洪水猛兽。
抱着重重的书搬进传说中的高三楼,新刷的绿色墙围还残留着油漆的味道,在这栋门窗老旧、墙壁灰突突的老楼里,倒显得鲜活亮眼。一进门的宣传栏上挂着历年来考入b大和大的师哥师姐们的照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的已经褪了色,不过笑容依旧那么灿烂,毕竟他们走进了许多人向往却到不了的地方。
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原来一周一休,被改作两周一休,再后来干脆宣布一月一休,每日埋头书堆,遨游书海,但是真的身处其中,并没有听起来那么可怕。至少还有一些时间在像平常一样吵吵闹闹,插科打诨,总还是年轻,什么都压不住不安分的活力。
我和杜娇娇依旧保持着每天下第二节晚自习跑去小超市买零食吃的优良传统,从出了肃穆的高三楼一直闹到小超市,有时候也会边吃边绕道学校的小花坛旁,八卦或者说心事。这一天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杜娇娇边走边吃着话梅,我则一边走一边吃蜜枣,两人绕道小花坛坐在那里,我们正八卦语文老师的裤子,杜娇娇说:“他从开学就穿那条裤子,现在都开学一个月了,他怎么都没有换过。”
“也许他有很多条一样的裤子呢?又或者……”我嗤嗤地笑:“他只有这一条裤子,几十年如一日,就穿这一条,从来都不洗。”
我话音刚落,杜娇娇反身弯腰吐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赶紧拍她的后背。“你不会被恶心成这样了吧?”
杜娇娇干呕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说:“最近肠胃不太好,老是想吐。”
我开玩笑说道:“你不会是有了吧。”
杜娇娇听我说这句话突然表情僵硬了起来,过来好一会儿才说:“你胡说什么呢?”
第二天晚上,杜娇娇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一脸紧张地说:“我真的有了。”
我以为她开玩笑,便轻松地说:“张皓的呀?”
她点点头,抱着我哭了起来。我这才慌了神,嘴里嘟囔着:“怎么会?你们……你有没有搞错。”
“没有,我今天让张皓溜出学校买了试纸。不会错的。而且我两个月没来大姨妈了。怎么办,怎么办呀?”
我嘴巴张得很大,心里惴惴不安着,手脚冰凉,脑子里也不停地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
“小沫,你要帮我。”远处的路灯灯光有一束射了过来,打在她的脸上,显得那样无助。我使劲点点头,可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我很害怕。”杜娇娇紧紧地抱着我哭。
我也很害怕,却不敢哭,只是安慰她说:“没事,没事,没事……”心里却知道,这是很大很大的事。
哭了一会儿,杜娇娇又跟我说:“张皓问过了,可以找私人诊所把它拿走。只是需要钱。”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一直在抖。
“嗯,我有。”我在心里算了一下自己所有的钱,说:“大概有三百多。”我是不存钱的,基本有多少花多少,这三百多还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
“我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张皓那里也会凑一些。我心里真的好怕。”
“要不然我再跟别人借一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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