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渺的樱花花瓣一片片随风从枝头飘落,大概正是因为生命如此短暂,樱花才会开得如此灿漫,不知它们从枝头飘落的时候是否也会轻轻地叹息。我在心中默默祝福:徐悌,一路走好。
我呆站在路边好一会儿,何琳跑过来拉我的手,担忧地问:“没事吧。”我转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能活下去,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何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可还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又说:“本来就是啊,你这是怎么了?”我摇摇头,说道:“以后再跟你说。你不觉得我们来春游应该有个春游的样子嘛。”说着拉着何琳向游乐场跑去。时节刚好,有些事不做,就错过了。
春游之后,宿舍里发生了些许变化。米希希虽然没有和二辩勾搭上,却顺手捡了二辩宿舍的忠厚小生。这个忠厚小生早上送粥,中午送菜,晚上还管夜宵,每天都送,乐此不疲,我们宿舍人的体重也因此一路狂飙。米希希也被他喂得白白胖胖,最后想跑也跑不掉。
我不再迷恋社团活动,实在没有做好恋爱的准备,倒不如暂且放下这件事,何必用这种方式,时时提醒自己的伤心之处,倒不如多去几趟图书馆,多和同学逛几次街,多看几部电影,毕竟生命有限,眼下的一切短暂,终有一天会一去不返,想做也做不了。那些化不开的忧愁,切让它独自沉默。
毕业季
大学四年一晃而过,最后一年过得尤其快,眨一眨眼睛,时间的车轮已经碾过,将那些轻松悠闲的时光统统带走,把我们推入兵荒马乱的现实社会之中。
米希希的老爸在家乡帮她安排了一份工作,没有寻找工作的烦恼,却遭遇着毕业说分手的悲伤;何琳是我们中功课最好的,早早的拿到一家外企的通行证,前程一片大好,只是到毕业时也没有交到男朋友,再回首时,难免遗憾;刘文茹考到b城读研究生,千里迢迢去会她的师兄了,只是心中总有种前途未卜的担忧;而我自知不是念上海投简历,即使如此勤奋,收到的电话通知也寥寥无几。看看镜子里穿正装的自己,人模人样,却就是没有市场上的大白菜销路好……真是各家有各家的忧愁。
销不出自己,只能卖东西。仿佛一夜之间,学校食堂门口就成了跳蚤市场,那么大的一片空地全被毕业生火速占领,一个小摊连着一个小摊,出卖自己大学四年的积存。远远望去,花花绿绿,各色各样,师弟师妹们围在摊前问东问西,好不热闹。我们宿舍的人也把自己能卖的东西收拾起来,拿去抢了一个摊位。何琳天生就是卖东西的料,别人卖四块钱的书,她愣能卖到五块钱,还哄得小学弟乐呵呵的。我们其余三人就在树荫下,坐收人民币。
一群小学妹围着米希希的多年集藏下来的杂志,挑来挑去,何琳朝米希希挥了挥手说:“该你了。”米希希从马扎上跳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去,只是不一会儿,小学妹们都走了,一本都没买。米希希悻悻地退到我们中间。
“怎么一本也没卖出去?”何琳问道。
“我要两块,她非给一块。”米希希有些无奈。
刘文茹看了一眼那本杂志说道:“希希,你那本杂志不是两块钱从旧书摊上买的吗?不要太贪心。”
“可那本杂志我很喜欢。我不管,我一定要卖两块。”米希希最近别扭的很,大概是失恋后遗症。
“随便你。”刘文茹也懒得和她争。
摊前又有人俯腰蹲下,低头拿起我的奶牛花花笔筒,左右摆弄着,我走过去,已经看出这人是谁了,可他还装模作样地问道:“小师妹,这东西怎么卖?”
“一百块。”我也蹲下身去,与他对视,看着他炯炯的眸子。
那人一脸欣喜:“我的眼光果然不错,又淘到一宝贝。宝贝我要了,钱先赊着。”
“赊你个大头鬼啊。”我推了他一下。
他站起来,长腿跨过地上杂陈的卖品,站到我这一侧来,嘻笑道:“你这是找不到工作,所以另谋生路来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心我让姐妹们把你废了。”
“那我艳福不浅。”他往我耳边凑了凑轻声说道。我一掌拍过去,他却灵巧地侧身闪过,熟稔地朝我身后的那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又对我说:“小沫妹妹,温柔一点。”初夏的阳光从树叶间落下来,星星点点,落在他的身上,周身涌动着清澈的气息,让这个男人说不出地明媚。此时的蒋逸虽然依旧穿着恤牛仔裤,可是已经褪去了大男孩的稚气,多了几分成熟的魅惑,他已完完全全蜕变成了一个男人,只是腔调依旧是熟悉的腔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