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此时想回来,才懂得外公、祖父,那一辈份的人,何以说:被人负,吃得下,睡得着;负了人,不能吃,不能困。……
原来呢,是因为事过之后,还有良心会来理论。
然而隔天她再看到大信,他还是浑然无识的样子,自己倒不好开口了。
当时她是不知,现在呢,她已经十九岁了,自认自己这样的一个看法应该没错:为什么大信的人看起来亲切?他本来就是个真挚的人……
胡乱思想,贞观倒是因此趴着睡着,其实也无真睡,闭起双眼就是。
当她再睁眼时,人一下跃身向前,嘴里同时尖叫出声,原来座灯不知何时倒向蚊帐,正烧炙出一团熏气……
贞观跳着脚去抢蚊帐,手被烫着时,才想到:应该先拔插头……
【1】
蚊帐还是烧破了!
贞观后来拿她外婆小镜台的红缎圆布补,拇指般大的红贡缎,是老人家事先铰好放着,若有头晖、患疼,将它摊药膏,贴双边发鬓。
这一来大人有证为据,直以为她是认真功课呢!除了心上欢喜,不免也要劝她身体重要,以后再来时,总不忘用旧日历纸包四、五钱切片的高丽参带来。
如此半个月下来,贞观因为常有忘记的时候,正经也没含它多少;参片她用个小玻璃罐装,一直到罐仔已满,送参的事仍未停止。
贞观想道:再这样积下去,有一天真可以开参行,做店卖药了。
才想到开参行,只见银城新婚的妻子走进来,贞观不消细看,也知道又是送参的。
然而这次不同的是,随着她人的出现,贞观同时闻到了一股奇香。
“阿嫂,人参给阿嬷吃吧!我这里还这么多!”
新娘子笑道:“我不敢拿回去,阿姑还是收下来好,不然老人家不放心,又要走一趟;若说前次的还剩存,更是要生气了!”
贞观说不过人家,只得收了;一面又问:“另外这一包是……?”
“阿姑猜猜看!”
贞观吸吸鼻子,一时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是新娘子洒香水?”
“乱讲!”
贞观只觉这香已浸渍了整个伸手仔,应该是很熟的一个名称,照说不必再想,即可脱口叫出的!
新娘子见她难住了,竟欲伸手去解开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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