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蟾道:“你这一睡,要睡到天亮的——”
“天黑天亮都好!”
“可是——”
“你不要说了好不好?我要先躺一下,有什么好吃的,你就留着不会?”
银蟾终于出去了;贞观这一睡,真个日月悠悠,梦里来到一处所在,却是前所未见——只见大信的人,仍是旧时穿着,坐在田边陌上唱歌;贞观问他:“你唱的什么啊?”
大信那排大牙齿绽开笑道:“我唱校歌呢!”
“骗人,这不是望春风?”
“望春风就是校歌;校歌就是望春风!”
他说到最末一个字,人已经站起来跑了;贞观追在后面要打他,怎知脚底忽被什么绊住了,这一跌跤,人倒醒了过来——她睁眼又闭起,伸手摸一下床、枕;另外翻换了个身势来睡。
这次要结结实实困它一困!不是吗?梦里千百景,之中有大信!她心里一直这样惦念他!
然而——一直到她饥肠辘辘,辗转醒来,再也没有做一个半个。
贞观恨恨离床,起来看了时钟,哇,三点半了,怪不得她腹饿难忍!
银蟾在她身旁,睡得正甜;也不知给她留了什么?只好自己摸到灶下来——厨房倒是隐约有灯火,贞观几乎远远即可见着,也不知谁人和她同症状,这样半夜三更的,还要起来搜吃找食。
她这样想着,也只是无意识,等脚一跨入里间,人差些就大叫出来:“——是你!”
大信坐在一个小矮凳上,正大口的吃着米粉,她四妗则背过身,在给他热汤。贞观是到了此时,才真正醒了过来:“我没想到会是你!”
看她惊魂未定,大信的一口米粉差些呛着咽喉,他咿唔两声,才说句:“我也是没想着——”
她四妗把汤热好,返身又去找别项,一面说:“贞观这两日未歇困,今儿晚饭也没吃,先就去睡;咦,你吃什么呢?谁人收的这一大碗杂菜……一定是银蟾留给你——”贞观早坐身下来,先取了汤匙,喝过一口热汤,这才问大信道:“你几时到的?外面这么冷——”
大信看着她,笑道:“坐夜车来的,到新营都已经两点半了,旧小说里讲的——前无村,后无店,干脆请了出租车直驱这里,不然又得等到天亮——”
“谁起来给你开的门?”
“三姑丈!”
贞观乃笑道:“四舅一定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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