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已非我,像是被人灌了迷魂汤。我身后忽然冷了,我好像被人松了绑,我听见她下炕穿鞋出了屋门。我灵活迅速地趴玻璃窗户往外看,见她关了街门,别了门栓。我的心立刻狂跳起来。
但是,我的理智突然清醒了,我的头脑像飞速运转的计数器计算着得失。得数是负数,是一笔不能干的买卖:我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这地方人生地不熟,没有安全感;如果出事,我将在河套难以呆下去,这一步走错,可就全盘皆输了。而河套已经向我展示了美好前景;她如果是跟我鬼混,用我去填补她爱情上的空缺,我不能为她而牺牲自己。况且,她本是良家妇女,如果跟我有了第一次,那么,她就很可能与别人有第二次,很可能成为一个荡妇,我这不是害了她吗?我还不能得罪她,万一她反咬我一口怎么办?我还指望画好这盘炕围子以后,再揽其他人家的活儿呢。
自卫的本能在紧急的情况下,立刻蹦出了主意。我马上下炕,出屋,直奔厕所而去。
(bp;我听见小高在屋里低声叫李师傅,我没有出来。她又在院子里叫我,我没有应声。等她回屋以后好大一会儿,我才走出厕所,到了大门那里,抽开门栓,将大门大开。
回屋后,她点着我的鼻子尖儿,气乎乎地问:“你傻呀你?”她的脸如红布。
我装傻充愣:“你说的甚?我傻?那,天底下就没有灵的啦。我灵得都打光棍了。”
“你说甚?你是光棍,没有老婆?你多大了?”她用眼光向我扫射着。
“坦白从宽,小生我今年三十有三。”我拿着唱戏的腔调。
“为甚没有老婆?你这么精明强干有本事的人还能打光棍?你骗我呢。”她摇着头。
“就因为我是右派子女。”
“啊!怪不得呢。”她长叹了一口气。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一个光棍儿战取爱情的故事?”
“想,要听真实的,不要瞎编。”她凑到我的身子旁,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
我就将与许小芬、张翠花发生的事毫无保留地详细说了一遍。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不断地叹气。
讲完后,我如释重负地啊了一声。。
她擦着泪哽咽地说:“我明白了,你这次闯河套还是为了混个老婆?”
我调皮地说:“我这是转战河套,是战略转移。不光是为了找个老婆,更为了寻找知音、爱人。”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靶子了?”
“没……没……”
“你当我是傻货呀?你讲了那么多风流偷情故事,不是就要让我也风流一回吗?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已经关了门,上了栓,可为甚你又把门打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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