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是谁?”
我就将我和吴恙的相遇相识相知的故事详细说了一遍,借机观察她的表情态度。
她的表情随着我讲的故事过程不断变化:起初是害羞地抿嘴乐;中间是提心吊胆地皱着眉,后来是会心地笑。
“你想坏,可是你没坏,你几乎要下地狱了,却因为一念之差没有受到魔鬼的引诱。好玄呀。”
“我觉得可能是吴恙的正大光明;或者是冥冥中有个神灵,制止了我的犯罪。”
“你的想法很对。”她说,“我觉得应当寻觅知音。”
“难道你也在等待知音?要是这样,我真对你肃然起敬了。”
“能告诉我你和吴恙还来往吗?”她用这句话岔开我的问题。
“吴恙还借了一本手抄本的《玛窦福音》给我,我又手抄了一份。”
她听完,叹了一口气:“这女子可敬,他们两口子,有理想,有信念,又坚持,值得我学习。人只有有了信念,才有动力,有指望,有盼头,才会熬过最困难的时期。你也有理想,那就坚持吧。会熬到头的,我确信。”
怎么?难道我碰上哲学家了?她怎么会这么确信?要知道她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女子啊。
“怎么?你不相信?告诉你,这宇宙有天理呢。物极必反就是天理,平衡就是天理,事物都有两面性,也是天理。”
“毛主席的《矛盾论》就是这么说的。我认真学过。”
“毛主席还说过:主动权的建立及最后的胜利的取得,往往取决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表哥,坚持吧,咱们都会熬到那一天的,我推测,为时不久了。”
这真是个奇女子,她懂天理、知《毛选》、还能推测,听那口气好似有许多委屈,就像囚徒盼着释放一样,跟我大概是一丘之貉,同病相怜,怀才不遇,怪不得她说我俩同是天涯沦落人呢。
“能说说你的心里话吗?我觉得有太多的人,甚至夫妻,交往了很长时间,也不会掏心窝子说话,而有些人虽然只是短暂的交往也会成为知音。为什么?因为他们有共振的频率。”
“没错。我觉得你是我的知音,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实话的。既然谈到这份儿上,你又那么真诚,你跟我的关系能不能再升一级?”她说话还挺幽默的。
我更幽默,说:“升到什么级别?我就盼望着哪。”
我唱起革命样板戏《智区取威虎山》的选段来——
早又盼,晚也盼
望穿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