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回家吧,睡一会儿就好了。”
(bp;“不用你自行车捎着我,怕你心不在意出差错。咱们走着回吧。”她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又在我的胳臂上轻轻捏了一下。
疼得我三魂归了窍。
那封厚厚的信在我的胸兜里。压得我心疼憋闷,像是拦胸捆了一圈绳子。我们到家后,我哄娃娃,她收拾屋子,我才发现屋子里乱七八糟,被褥一炕,烟头满地,像是进了贼。
“满屋子烟味儿,给你蒸的一锅馒头还剩三个,你这么玩命地写,能顶吃当喝?图甚?”
我没有做声。我深深地知道,事实胜于雄辨的道理。让结果说话吧。
她抱柴火烧火,煮的是荷包鸡蛋面条,还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酥鸡、丸子。
“吃,尽情地吃,养养身子。”她说,“我妈妈给的。”
我装做吃得很香,其实,味同嚼蜡。
我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我喝了半瓶酒才睡着了。半夜里我醒了,想起那封信,我想看可是没法看,也不能看,心有千千结。
“你是不是渴了?水在这里。”妻从炕沿上将瓷缸子里的水递给我。
我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你看你,因为写作就闹到不喝酒就睡不着觉的地步,图甚呢?咱们有吃有喝,你还不知足?闹下个毛病怎么好?咱不写了,行吧?”
我嗖地坐起来,怒火填胸,我几乎想骂她几句了,可是我忍住了,她也是为我好啊。
我委婉地说:“我从14岁上就立志当作家,为了这理想,我受尽苦难,发奋图强,就因为我爸爸是右派,我写的东西不让出版,为此,我回家种了地,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做了重大牺牲,你说我不写,我能咽下这口气吗?”
“写书给钱吗?劳心费力的。”
“给钱,更主要的是这事业给现在、给将来留下了一份精神食粮,它表明我为社会做出了贡献,也实现了我的价值。为了这个事业,我苦哇累啊,都心甘情愿。”
“我知道了。我支持你。可你千万别在写的时候让我住娘家,行吗?我离不开你。”
说的是她的心里话,我难道还要求她像小萃一样与我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谁让我没有吃透小萃那七字真言呢?是我自食其果,怨得着妻吗?她是无罪的。
我抱住她,说:“行!千万别干涉我写作。你瞧好吧。你肯定能当作家夫人呢。太让某些人羡慕了。”
“我不但不干涉你,我还支持你,就算你爱另一个女子,我也不气,主耶稣就是爱和宽恕的化身。”
她怎么说出这些话,难道她察觉了什么?
我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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