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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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你要是顺从些,也不会这样满身伤了”亚兰拿着搀了玫瑰花露的散淤膏仔细的涂抹着我身上的啮痕,挽翠和小螺面红耳赤的收拾着撕破的衣衫肚兜和凌乱的被褥。“从前有人告诉本宫,对男人千万不能千依百顺,这样他很快就会对你失了兴致,但是也不能不依不顺,这样的女人会让男人失去胃口。男人天生就有征服一切的欲望,越是掌控不了的就越想要得到,如果能够在温驯中又有点桀骜,那他在你身上的目光才会长久。”我俯卧在软榻上,享受着散淤膏的丝丝清凉,思绪飘扬远方,想起在宇文府中,乔夫人为我秘密请来京城万花楼的老鸨教导我如何对付男人时说的那段话,当时觉得荒谬,现在却觉得是句句真言,原来天家贵人和市井小民也没有什么区别。亚兰一听,虽然她在宫中年份最长,可也没有听过这么露骨的话,不禁面颊绯红,喃喃道:“主子,这,这是打哪里听来的话?”我转头看着她晶莹的脸庞,莞尔一笑:“太久了,忘记是听谁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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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冷宫(一)]

  祥庆五年十月初一早朝,薛魏和往常一样,旁若无人,大步流星地走向体元殿。殿外的御林军阵容整齐,庄严,有序,见了他来,都行着注目礼,薛魏很得意,充满着一种自信,这种自信和与生俱来的傲气一同流淌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使自己的面貌无形之中带着威慑之气,每一个人面对着自己的时候,都不得不用敬仰的神色。否则就会被这种无形之气压迫得无法呼吸,无法逾越。这片土地上,只要我薛魏喘口气,跺跺脚,山河都要变色,草木即将枯萎。哈哈,谁能奈我何?到了体元殿皇帝居然早早地就坐在殿上,文武大臣一片出奇得肃穆。薛魏心里略略有些吃惊,但转而一笑,这位皇帝的性子就是这样突忽不定,让人琢磨不透,看今天又搞什么花样?只听,司礼监王承恩宣皇帝旨道:“各位卿家,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薛爱卿,没事吗?”李君宇抬了抬眼皮。薛魏道:“微臣无事。”“卞爱卿,你呢?”李君宇又看向左相卞凉京,卞凉京也称无事。“臣启奏,魏国公,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薛魏,目无君命,卖官弼爵,贪污受贿,先后有多人上告,请陛下定夺。”御史台侍御史宇文方奏道。薛魏正欲分辨,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奏我的本?“薛相,你知罪吗?”看到李君宇的笑脸忽然变色,薛魏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李君宇说:“薛相身为百官之首,不知自爱,卖官弼爵,贪污受贿,玩忽职守,辜负朕恩,有忝祖德,朕定当严惩不怠!”这语气中含着凌厉的杀气。说着“哗啦”推下一叠奏折,说:“来人,证据确凿,不容狡辩,拉出去砍了!”薛魏瞪着眼睛,岂有此理?谁敢绑我?无奈何,风云突转,水向西流,一切都超出薛魏的意料之外。连“冤枉”都没来得及喊就被侍卫拖了下去。临死前,阴森森地刀气袭来的那一刻,他才明白。皇帝决非池中之龙,囚中之兽,是自己太低估他了。这么多的折子,决非一日之功,看样子他早就在算计自己了。而且满朝文武居然没有一个敢替自己求情,亏自己暗熟仕途之道,竟大意地败在一个小子身上,不知不觉走进了这三十六计中最可怕、最阴险的招数中,那就是欲擒故纵和瓮中捉蹩。李君宇的气却还未消,必须把薛魏连根拔起。“传旨,薛魏罪大恶极,罪无可恕,将薛家满门除皇后外,子弟一律充军塞外,女眷押入辛者库为奴。以信亲王李君信为正使,户部尚书何思远为副使抄家!”满朝文武都被皇帝的雷厉风行的动作震惊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薛家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卞凉京等几位老臣也沉默了,不敢进言。而宇文方、何思远等则是胜利者的姿态。

  祥庆五年十月初二,信亲王李君信、户部尚书何思远呈上奏折,其抄出之物有:净金一万两;净银五千七百万两;纯金器皿共三千一百八十件,重一万一千零三十三两三钱一分;金镶珠宝器皿共三百六十七件,重一千八百零二两七钱二分;金镶珠宝首饰,共一百五十九副,计一千八百零三件,共重二千七百九十二两二钱六分;银器皿共一千六百四十九件,共重一万三千三百五十七两三钱五分;银嵌珠宝首饰计六百二十八件,共重二百五十三两八钱;玉带达两千五百束;胡椒为三千五百担;缎匹三千五百八十扛;累代实录并经史子集等书合计共八十八部,二千六百一十三本;古今名画手卷册页,共计三千二百零一轴卷册,几可当十年国库收入,李君宇看完折子,怒不可遏,又下旨剥夺薛魏一切官职,贬为庶民,将其人头悬挂城墙三日示众。

  祥庆五年十月初三,礼部尚书卢鸿明联合诸大臣上奏,以皇后为罪臣之女,不宜再执掌中宫为由,请求废后,皇帝纳谏,着内务府收回皇后凤印金册,褫夺薛皇后端淑封号,废为静昭容,迁居北辰宫。

  连着三日的大手笔,李君宇不仅如愿除掉了权势熏天的薛魏,握天下大权于一身,也成功的震慑了群臣,百官无不对这位年轻皇帝的铁腕作风刮目相看,一时人人自危,更加兢兢业业。为了安慰朝臣,李君宇加封左相卞凉京为颐郡王,领食邑五千户;加封信亲王李君信为左金吾卫大将军领枢密院副使之职;晋升翰林院学士秦子墨为御史大夫。又封赏了有功之臣,宇文方因为两次上疏有功,李君宇赞他刚直不阿,擢升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行右相之职;陈万吉擢升为御史中丞;户部尚书何思远加封紫亭侯,领食邑一千户。

  午睡刚起,李君宇就来了,带来的还有宇文方被封为右相的好消息。“如此,你可高兴?朕答应过必定不会亏待你”李君宇站在我背后,轻轻的撩起我的一缕秀发,发稍扫过我的脸颊,痒簌簌的。初秋的天气,风中已经有了凉意,如金的日光透过轻薄的银红蝉翼纱滤出几许晴暖的意味。透过半朦胧的蝉翼纱一眼望出去,庭院里的茶花开了锦色灿烂几树,映着满架绯红如霞光的蔷薇,倒也红红白白的妍丽。满宫里皆是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不知名的小雀儿飞过,扇动着翅膀扑拉拉飞过,轻啼一声如水。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头似墨的黑发披散在肩上,一对眸子在阳光的映射下隐隐做琥珀色,流光溢彩,皮肤晶莹剔亮,隐隐生辉。我嫣然一笑,说道:“臣妾便替父亲多谢皇上的恩赏。”“怎么一点不客气?”从镜子里看见他微微笑看着我,没有说话,眼光如水般温柔,层层叠叠,丝丝缕缕,将我一点点缠绕在他的网中。我看着他难得一现的温暖,心神有些恍惚,定定坐着,由着他的手抚过我的头发,又缓缓落在了脸颊上。我“啊”了一声,蒙蒙地看着他。他猛地伸手在我额头上重重弹了一记“爆栗”,我‘哦’了一声,捂着额头,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他,他笑道:“说话这么直白,一点也不客气,倒好象你父亲升为右相是理所应该似的。别的妃子听说朕恩封了她的亲人,少不得好要推委一番。”我委屈地叫道:“很疼也!皇上不是就喜欢坦白的人吗?臣妾可做不来那一套,皇上要是喜欢就去找别人好了。”“呵呵,还不忘耍几句贫嘴!”他柔柔凝注着我,忽然眼前一暗,他垂下头,带着强烈的男子气息直接吻住我的唇,辗转肆虐,不依不饶,我一心慌,担心亚兰她们进来撞见了不好,想要推开李君宇,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只觉得唇间的掠夺已让我无法抗拒,渐渐的双眼开始迷离起来。他一把抱起我来,把我抵在妆台上,顺势就要去解我衣服上的盘扣。大白天的,他难道要……我脸颊滚烫,使劲地扭动着身躯想要脱开他的怀抱,“不,不要”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来,可除了这几个字外再也说不出别的来了。只听他在我耳边轻轻软语道:“别扭了,朕的手都让你碾痛了,明儿批不了奏折,你担待得起吗?”我定了定神,抬起眼来看着他,这才发觉他一只极不老实的手因为搂抱着我,被我压在了妆台上。我忙让了让,把他的手一把推开,他“嘶”的一声,抱着手臂,皱眉看着我,“你这小妖精,昨天咬了朕一口还没跟你算帐了,今天把朕的手压得生疼!”我用手捂住已让他扯开了的衣襟处,一双明眸盯着他只是不语。李君宇看着我的样子咯咯直乐:“过来!”我摇摇头,他故坐生气,“哼,再不过来,祯可保不定会发生什么事!”说完,眼神似有若无的向床榻那边飘去,一想起他昨晚的狂暴,我还真有点怕了,只好顺从的走过去。他轻轻用手将我的长发拢向一边,突然用唇含住了我的耳垂,我不觉身子一颤,立刻又想避让,他却双手使劲箍着我的腰,呢喃道:“别怕,朕现在不会碰你,就这样陪朕一会,好吗?”听他这样说,心头大石落地,也就依了他。他叹道:“你这野丫头,也不知宇文方是怎么教的,凶得很,动不动就咬人,跟个小野猫似的,朕的手臂现在还疼,要是太后知道你伤了朕,没你好果子吃。”“皇上,谁让你昨晚那样凶……”话一出口,连耳朵根子都红了,我声音低如蚊蝇,却仍是辩解着:“要么不来,一来就凶人家。不知道听谁胡言乱语,就信了,冲臣妾发火,这才……”他摸了摸我滚烫的脸颊,心也软了,低声道:“那你也不能咬朕啊,后宫嫔妃这么多,即使受了委屈,也没见你这么凶悍的。”“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最不喜欢别人冤枉我了”我愤愤的绞着手巾子鼓足了劲一口气说完,他竟微微一笑,点了一下我的鼻子,“好了,小野猫。朕啊,还就吃你这套,你这样子朕是又爱又恨!”他亲了亲我的脸颊,霸气十足的在我耳边低语道:“你是朕的,朕不允许任何人对你有非分之想,即使是看一眼也不行!”我心里一颤,喃喃道:“皇上……”“叫朕三郎!”他用修长的手指堵住我的唇,眼睛里闪亮有如星月,我眨眨眼,“三郎!”他大笑着拥我入怀,听到他爽朗的笑声,我知道一场难关又闯过去了。

  黄昏时分,杨文简匆匆从宫门外进来,跪在珠帘外,颤声道:“奴才有要事禀奏!”“说吧”李君宇坐在炕上,拿着个拨浪鼓逗着怀里的佑儿,“才几天不见,佑儿重了不少”他掂量了一下,眼中满是慈父的温情,“孩子每天一个样,再过几天还要变”我坐在他旁边,手里抱着清儿。“回皇上,静昭容薛氏不肯搬离鸾仪宫”杨文简磕了个头,回道。“内务府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朕的旨意已经下了这么久,还没有做成,她不走就由得她么?”李君宇不怒反笑,眼里尽是阴鹜。“回皇上,圣旨一下,总管内务府大臣凌润石立刻带人去鸾仪宫收回了凤印金册,静昭容也未阻拦。只是要求她离宫之时,她突然跪在宫门前,说什么也不起来,嘴里只说要见皇上一面。凌大人不敢为此事惊动皇上圣驾,也不敢对静无礼,就这样僵持着,所以……”杨文简看了李君宇越来越冷峻的神情,不禁一个哆嗦,不敢再说下去。屋子里就这样可怕的沉默着。李君宇怀里的佑儿象是感受到气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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