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霭獭?br/
上一次她是为了这个男人自杀,这一次,又是因为这个男人,她身上的伤,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的,似乎都是这个男人造成的。
细云闭上眼睛,刀在手腕划了下去,划得不深,却仍然那么疼,空气中都是铁锈的味道,她舔了一点润润嗓子……
地上的男人轻轻的唤着:“水,水,水……”他一边念着,几乎下意识的就来抓她的手,一个病中的男人力气也那么大,细云的手腕被他强行摁在嘴边……
“疼……”细云想掰开他的手,可能潜意识里知道这是救命的东西,他抓得紧紧的,一点也不肯放松,吸血鬼一般的啃法,细云愣了愣,随他去了。
就当是她欠他的。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不知多久才又睁开眼睛,眼前仿佛一束灿烂的光,还有一些熟悉的的人,康德男,管家……
做梦了?他笑。还没笑完,一个激凌,不是梦,他等待的救援,终于到了。
下意识去抓细云的手,却突的凝固了视线,细云的手腕,纤细,冰凉,那是一种真正撼动人心的感动以及震憾,这个女人,为了救他,居然……居然……
他忽的想对她好,把所有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只为这,用生命换来的生命。
细云梦到自己又被抓回了监狱里,她在洗衣服,冰冷的水冻得她指头都僵硬了,那些犯人在打她,又梦到她被摁在马桶里差点淹死,艰难的想呼救……又觉得自己的肚子很疼,就像生女儿时那样,可是除了疼痛之外,命运什么都没有留给她。
啊!
她一下睁开眼睛,洁白的房间,她身上穿着格子的病人服,手腕上已经缠上了纱布,大概因为她的尖叫声,从外面的阳台跑进来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年纪不大,一看见她就惊喜的叫道:“小姐,你醒了……”
还是说的中文。
她回到国内了?“这是在哪儿?”
“这是在俄罗斯……”护士一边回答一边按下了床边的呼救器。“小姐,你昏迷一天一夜了,再不醒来,颜先生大概要拆医院了……颜先生很紧张你,之前一直守在这里,握着你的手不放……”
颜华阳?细云怔了怔,他?正想着,病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刚好就是他,几步跨过来,很自然的抓起了她的手,细云怔了一下,抬头就看见他嘴边的笑意,连眼神也因为这笑意变得柔和了一些。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他一向是吼她的,这么轻声细语让她不习惯极了。细云把手抽出来,他一怔,发觉了,眸光沉了沉,但到底没说什么。
“没有,我很好……”
细云移开视线,男人仍然盯着她,浓重的压迫感侵袭着她的神经,她觉得不自在极了,他的动作,他的眼神,他的态度,他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这种陌生,让她感觉到不安,惶恐,甚至是害怕。
想起刚才护士的话,细云垂下眼。“我想打个电话……”
颜华阳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可一递出去,就有些后悔,细云在国内没有亲人,这通电话,打给谁……
颜华阳站起来,缓步走到了窗边,身后通话的声音很清晰,他听到她轻轻的唤,景铭,带着几分委屈,软软的撒娇意味。
突的觉得烦乱,现在的崔细云,可再也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转嫁到另一个男人身上的感觉,还真是不舒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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