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定一刻;转身走出帐外。
林妙妙僵硬的身子渐渐松弛下来;她拉了拉自己敞开的衣领;目光在搭着轻纱的手背上游移片刻;有些发怔——未免……太快了些。
好像对方从一开始就已认定了她,先是一次小小的提示;而后在她还未反应得及便展开攻势。
想到沈泽时常看过来的复杂神色,少女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尤其是那晚自己撞见蛇窝时,对方脸上露出担忧和暴怒之色;即使她心中害怕,但仍是能隐隐感到,沈将军……似乎是真心待她的。
目光茫然的在帐中扫了一眼,林妙妙坐直身子,晃了晃脚,白皙的脚丫泛着粉蜜色,烛光下影影绰绰。
她沉思良久,轻身下了床榻,塞了颗绿珠进脸盆中,稍稍洗了下脸,便将两只手浸泡进去,冰凉的水流柔柔的贴在手上,心里顿时轻快了许多。
帐外李副将抱着酒坛子猛灌,拍拍林父的肩膀,“老爷子就放心吧,把闺女交给我们将军。
林父叹了口气,与他对饮了一杯。他也是来了才知晓,蜀军的行事作风……简直不可思议的雷厉风行。他心里还没想好到底嫁不嫁女,这边就已经行动起来了!
倒也不怨毫不知情的沈将军,就是身边的属下太有用了一点。
林父纠结的想了想,沈泽这杆子高枝,闺女还真的攀上了?不不不,林父摇了摇头,照她娘的说法,阿妙是国公府的小姐,实际上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不远处,沈泽也已饮了数碗,均是来者不拒,男人面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耳后已微微泛起红意,随手接下刑军医递来的酒碗一饮而尽,他站起身准备要走。
“不行不行,老大,再来一杯!”李副将见状,机灵的跑过来,按着他的肩膀不让走,喊着一帮子兄弟围上来,“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见面前又涌上来一群人,沈泽面色微僵。
“行了都别闹腾了,将军心里头肯定是念着夫人呢,哪愿意和你们这群小子待一处?”
刑军医挥了挥手,心道这群家伙太不识趣了,明显将军是要回去行那同房花烛之事,这般好事怎能叫人打扰了?身为沈家的大夫,刑军医自然愿意沈泽早点有了后代,省的往后去了战场在来一出昏迷不醒,老沈家的先祖都要哭出来了。
李副将还不肯作罢,正要抱着酒坛递上去,只见身边的兵哥一个两个都跑了老远,他疑惑的扭过头,只见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将军慢慢冷下脸,眼神跟刀子似的。
李副将菊花一凉,直觉自己危在旦夕,莽汉子哭丧着脸:“老、老大……”
“恩?”
“那个,我送您回去。”李副将搓了搓手。
沈泽冷冷看他一眼,直到李副将头皮发麻,才微微挪动脚步,淡声道:“不必。”他转过身,顿了顿,又道:“今晚若有任何人敢踏进主帐,明日训练场本将亲自操练你。”
……不管谁进来,你都死定了。
李副将冷汗刷的一下落了下来,说实话,闹洞房什么的,他还真有想过,而且先前还与几个副将偏将早有预谋,此时被沈泽拿出来这么一说,立马跟屁股上中了一刀似的,他心里做贼心虚,猛的站直身子,啪嗒一声行了个军礼,义愤填膺道:“老大放心,今晚谁敢踏入主帐,老李必定将他团成粽子丢进护城河!”
他啪啪拍着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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